苏栩本来就是个特别爱洁的人,只让花镶虚悬着葫芦,张嘴接水时打湿了一片衣襟。
等他整理好了,六人才找个人少的地方站着说话。
大约半个时辰后,官差把考棚内的恭桶都清理了,考生们才陆陆续续回去考房,毕竟在考房里还能躺一躺。
花镶看苏栩,“先跟官差买点东西吃再回去吧。”
苏栩半点胃口都没有,摇头:“我喝点水就行了。”
花镶瞪他一眼,叫上卫谌,起身过去买了些馒头、粥。
那些官差买的吃食,也就只有些饼子、馒头和白米粥,虽然味道不怎么样,好歹是热的,熬粥的大米用的也是新米,对他们这些不能出去的考生来说是很不错的东西了。
菜是没有的,衙门里炒菜卖给这些考生,不可能用较贵的素油,就担心有些考生身体弱,吃了大油菜拉肚子。
所以府衙根本不会准备菜肴,不过饼却是素馅儿饼。
花镶自己喝了一碗粥吃了半个馒头,因为苏栩实在没胃口,便只盯着他把粥喝了。
几人吃过饭,陆廷秀就提议回去考房。
花镶让他们先走,陪着苏栩在外面又待了会儿,这才回去。
分开进去考棚时,花镶叫住苏栩,把自己出于习惯而随身带着的一条白手帕撕开,然后卷了卷,一左一右给他塞到鼻孔里。
手帕、抹布等在进考棚前就由官差检查过了,是“合格”用品。
“暂时先用嘴巴呼吸吧”,拍了拍苏栩的肩膀,花镶忍笑说道:“这次一定要过,要不然下次直接就把你分到臭号怎么办?”
正说着,一个考生经过他们身边,好奇地看了苏栩一眼,这才忍着笑走了过去。
苏栩生无可恋的点点头,这次府试要给他留下心里阴影了,只要想到以后的乡试、会试也有臭号的存在,且被分到臭号的几率比府试还高,他就不想考了。
花镶看着苏栩进了考棚,这才转身向天字号考棚走去,刚刚就离开的卫谌并没有向考棚内走,正在入口等着。
见花镶进来,他才站直了身体,问道:“苏兄好些了吧。”
花镶点头,与卫谌并肩往里走,考棚很窄,两个人一起走时不时就会肩膀挨到肩膀,卫谌便稍稍慢了花镶两步。
“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挺幸运的”,卫谌突然道。
花镶侧头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发感慨?”
“不是感慨”,卫谌想了想,说道:“只是觉得交友如你,很好。”
他心底里,很羡慕被花镶照顾的苏栩。
这个花镶看起来有些瘦弱,但在朋友遇到不愉快时,却能一直守着开导着,卫谌明白,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像花镶这样。
因此也就更加羡慕。
花镶忍不住笑道:“那你很有眼光了,以后你若是有不高兴的事,可以和我说。”
这是说你也把我当成好友吗?
卫谌看向花镶,勾了勾唇角,心情很好地道了声好。
就觉得卫谌有些傻,自己说他有不高兴的事,他怎么还一副期盼的样子?
先到了卫谌的考房,相互说了声好好休息,两人便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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