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关秘方的事,老师肯定也同那些大师傅签了别的契约”,苏栩扶住花镶的肩膀,“直接送他们进官府罢,到时使些银子,往瘴气重的岭南一送,也就足够震慑其他人了。”
至于已经泄露出去的秘方,恐怕只能自认倒霉。
花镶点了点头,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几分,“这家人总有法子处置他们的,我就担心爷爷奶奶被气到。”
“那就快点回去”,苏栩拉起她的手,直接在街上奔跑起来。
一进试酒街,便有一个抱着孩子在门口乘凉的老妇人对花镶道:“小秀才考完了,快回家看看吧,你家都被戴家母子堵住了。”
花镶点头道谢,被苏栩牵着的手却不由得紧紧一握。
苏栩低声道:“莫气。”
经过街上的其他胡同时,几个正站在一起笑着说话的妇人也朝花镶喊来,其中一人的言语尤为刻薄,“小秀才,以后你家的蛋糕降不降价啊?听我当家的说,府城也开始买蛋糕了,五文钱就能买一大块。”
花镶看她们一眼,淡淡道:“降不降价的,过几日婶子们就知道了。”
见他落下这么句话,就一阵风似的跑远了,这几个妇人撇撇嘴,酸里酸气道:“捂得再严实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自家铺子里的人给卖了。要我说啊,他们家忒心黑,就是些糕点罢了,样样都要卖到十几文一斤。”
“其他点心十文钱就能买两三斤呢,他家的蛋糕做得再好吃,却也没加什么好材料。”
这样的想法,好些人都有,因此,当花家的蛋糕秘方被他们自家的师傅给泄露出去了,几乎所有人都在一旁瞧风凉。
花镶跑到落花胡同,就看见整个胡同里都站了不少人,围着跪在她家门口的母子三人指指点点。
再听这些人的话,大部分都在说糕点秘方再珍贵,那也抵不上几条人命的,如果花家真把戴师傅处置了,他这妻子和一儿一女铁定也活不成。
那戴师傅的妻子胡氏,一手揽着一个孩子,泪水涟涟地看着紧闭的花府大门。
花镶反感至极,当初爷爷签下戴师傅的死契时,他只是一个连饱饭都吃不上的孤家寡人罢了,爷爷找糕点师傅找的都是些境遇困窘的,就是想着这样把他们从困窘中拉拔出来的恩情能让他们更忠心。
爷爷说,忠心比死契更重要,便也没要求戴师傅以后的妻子跟他签一样的死契,哪里能想到,这样给了他一个新生的恩情,最后遭受到的不止是背叛,还有算计。
花镶穿过人群,看也没看那母子三人一眼,但右脚刚迈上台阶,左腿就被那胡氏扑过来抱住了。
“小少爷,求求您放了我男人吧”,胡氏扒住花镶的腿就是一通嚎啕,“他是做错了事,但这些年他一直在糕点铺里做事,从没贪过一分一毫,也从没仗着做蛋糕的手艺让老爷涨月薪,我男人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不能把他关在府里这么处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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