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夫妇拦了辆车,让他们先走。
上车后,拉上门,钟恋澜便略为凄苦的叹道:“露露年轻轻轻就患抑郁症离世,侄儿要坐一辈子牢,晓偲太惨了。”
“抑郁症?”几个字极淡,从蒋漓口里缓缓逸出。
“嗯,晓偲交待,千万不要告诉你,她想让露露在你心目中,一直都是完美无缺的。”只不过在今天,没有任何防备的,就脱口而出了。
“干妈的侄儿和干妈关系很好吗?”蒋漓的嗓音发紧。
“当然了,她亲姐,也就是她侄儿的母亲,对晓偲恩重如山,在她困难时期曾伸出过援手,晓偲读书的学费全是她姐供的。”
…
晚上,麦香园餐厅快打烊的时候,巡店的大堂经理拿起一张报纸,眉头蹙成川字型。
“报纸都是那么久的了,怎么还没清理掉?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些书刊每个月都要换。”
当值的小黄往那张报纸上一瞅,是几年前一个犯错团伙落网的新闻。
她还觉得那个警察很帅,偷偷把报纸藏到枕底下和朋友花痴了很久。
当时她专门拿走了的啊,现在又被谁放过来了。
奇怪…
…
一大早,阮氏父母拖着行李箱下楼。
阮爸爸买早餐去了,阮妈妈等在酒店门口,发现了蒋漓。
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眼神呆滞的望着他们这个方向,绝美的面容有些空洞。
“干妈,方便聊几句吗?”瞅见她,蒋漓眼眸里光华流转如波。
阮妈妈走过去,抚着蒋漓被凉风吹得冰冷的发顶,柔柔笑道:“怎么了,小漓。”
她躲闪了一下。
阮妈妈半空中的手一顿,假意咳了两声,掩饰尴尬的氛围。
她拧眉,嘲弄的弯起粉嫩娇艳的唇:“干妈,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是一名那么优秀的编剧。”
闻言,阮妈妈怔愣后用力掐着手掌心,笑道:“小漓,你和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要我全部说出实情,你才肯承认?”她凝眸瞪住她,压下眼底的暗波汹涌,冷冷静静问出口。
“我和妈妈到你们家里,你故意让我看到阮露那本笔记,为了让我深信不疑,又让干爹在我面前提起颜暮绅是个渣男,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他,是他让你优秀的侄儿要吃一辈子牢饭,你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没想到紧接着也失去了侄儿,你策划一切,利用阮露和我,想要颜暮绅感到痛苦。”
实际上,蒋漓在颜暮绅向她提点,阮露患有抑郁症的时候,一颗心全都信任了他。
昨日在餐厅里,她看到报纸上的一幕,还有阮妈妈遮掩的态度,渐渐明了了整个事件。
阮妈妈一脸不可思议,对上她覆盖冰霜的黑眸。
事情被拆穿,她心底一沉,张了张嘴,半晌终于颤声道:“小漓,对不起,还有阿澜,我欠她一句对不起。”
她以为,蒋漓还小,关于情情爱爱,很快便可以走出来。
至于颜暮绅,她摸清了他的性子,沉默寡言,并不见青年的活波开朗。
遇见活宝一样的蒋漓,无疑是在他的世界里,照进了一束光明。
所以,她断定,蒋漓的背叛于他来说,肯定会带来巨大的冲击。
蒋漓举起手掌,冷声:“如果你不是钟恋澜的闺蜜,只是一个路人,我肯定会毫不犹豫挥下这一巴掌。”
她将手紧紧攥住,从长椅上起身,眼泪无声滚过。
世人真是奇怪,喜欢的人得不到,得到了却不珍惜;在一起时怀疑,失去又了怀念;终其一生,满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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