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陵雨皱起了眉头,但这是别人家里,轮不到她反对,只能专心翻看相册。
相册满满的一本,照片大多都是黑白的,而且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大多发黄甚至发黑。
于陵雨翻开了第一页,一张发黄的照片,一个身着臃肿棉衣的华工对着镜头灿烂的笑着,背景是延续到天边的长长铁路,旁边还有四处散落的枕木,还有热火朝天的施工的工人。
于陵雨惊讶道:“这是美国修建铁路时候的照片吗,嗯,这个人是你爷爷,的确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呢?”
周慕白摇头道:“不是,这不过是场景扮演而已。”
于陵雨不疑有他,因为美国大修铁路是在1865年到1869年四年间,她奶奶在哈佛读大学的时候是1968年左右,周慕白的爷爷也在那段时间留学美国,不可能出现在一百年前的美国。
于陵雨嘀咕道:“那时候已经这么会玩了么?”
她翻开下一页,周慕白的爷爷和一个留着长长辫子的劳工相互勾肩搭背,周慕白的爷爷笑得灿烂极了,但劳工却木讷着脸,一付被生活蹂躏过无数次的样子。
“咦,这个又是谁?”于陵雨指着劳工道。
周慕白瞟了一眼,心中不由得一痛,那常常环绕在他脑海的话又出来了。
“周渠,你是个有大本领的人,不应该局限在这里,你能做的更多,护着我们没有太大的意义。
我们的同胞,要在美国过上好日子,必须有一个人站到山顶上,为我们大声鼓嚷,为我们争取权利。
中国人,不能像牛马一样活着,我们要站起来活,我们要权利,我们要尊严!
我们从国内逃出来,不是只为了活着,我们还得站着活!”
李金城啊,李金城。
周慕白眼睛湿润了起来,微笑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周慕白将相册接了过来,翻到最后面,抽出一张照片,道:“你看这个就好了。”
于陵雨诶诶叫喊:“都给我看看嘛!”
周慕白却把相册放到一侧。
于陵雨只能接过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在华盛顿的林肯纪念堂,照片上有三个人,周慕白的爷爷站在中间,左手揽一个笑得后槽牙都能看见的黑人,右手揽着徐东莱,徐东莱双手抱着周慕白爷爷的腰,笑得很是灿烂,唯有周慕白的爷爷脸色严峻。
“哇,我奶奶年轻时候真的是好看,而且,真的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呢!……咦,这个不是马丁陆德金吗,你爷爷和我奶奶怎么认得他的,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于陵雨惊奇万分,马丁陆德金的名气有多大,在美国那可是家喻户晓的名人!
周慕白脸色有些微妙,似乎有怀念,又似乎在气恼。
“……要纪律,要纪律!没有领导,没有纲领,没有纪律的活动是没有结果的!”
……
“……一定要穿西装,一定要纪律,不要暴力,这是底线!”
……
“……你要好好管住自己,我知道你压力大,但大家压力都大,玩女人会毁掉你的名声,现在那些人可都盯着我们呢!”
……
“……你确定要吗,这篇文章拿出去,你将会成为大人物的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你名气会传遍全世界,但你也可能因此而死!”
……
“砰!”枪声响起,周慕白感觉头发都炸了起来,身边的马丁陆德金口中溢血,软软倒地。
“……周,我的兄弟……再见了,谢谢你,我后悔没有听你的话……你快离开。”
周慕白突然站起,抢过照片,转身道:“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不好意思。”
于陵雨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房间门已经紧紧锁上。
“太粗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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