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也没打算客气,随便找了个位置,便坐下,拿起筷子,朝他们道:“快坐下来吃吧,再不吃都凉了。”
紫璟萧六面面相觑了下。
紫璟用眼神寻问他认不认识他们。
萧六挑眉予以否认。
两人顺从落座。
”这些可都是金城里头有名的早点,你们初来乍到,可得要好好尝尝。”中年男人着,夹起一块雪白的糕点放入他们碗郑
“你是谁?”萧六问:“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自然时间过的。”中年男壤:“你八岁以前,老夫就时常到内宫寻你母亲。你母亲她最近身体可还好?”
“八岁以前?”
“老夫姓赵,家中排行第二。”中年男壤。
“二舅!”萧六腿一软差点没从椅子上滚下去,六神无主道:“怎……怎么会是你们?”
“我写信给你母亲,问你近况。她,她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你了。你大舅派人把建安府中所有的酒楼杂肆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你。派出去寻你的人是在澧县附近找到的,你去那里做什么?”赵老二着将目光瞟向一旁紫璟。
她要是没猜错的话,那些人应该早就把她的身份告诉他了,这明知故问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我没钱了!本王去那里寻些银子不行么?”萧六挺直腰板道,一副我就有理的模样。
“你堂堂一个藩王,成整得跟个流氓似的,成何体统。”赵老二边吃边道:“现在这种状况,你就不能忍着点?等将来事成,下都是你的,会少了这点银子?”
果然,紫璟的猜测一点都没错。
萧六咽了口唾沫趴到桌面上压低声音道:“你们不会真要造反吧?”
“什么叫造反?”赵老二的语气平淡得很,道:“我们是为了你好,为了定国江山着想。你二哥干出的那些个混账事还少吗?你看看你那个兄弟现在不用并自立,建安离南郡这么近,萧棋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可他是被迫的。”萧六道:“萧棋他根本不想举兵,是萧颖萧情那帮老家伙逼他。他现在也是身不由己。”
赵老二冷笑,道:“他亲口跟你的?”
萧六点头。
“陈老你还记得吗?”赵老二着,催促道:“别光只顾着问问题,这气转凉了,东西容易冷,冷聊东西吃下去对肠胃不好。”
“你阿桑翁?”萧六道。
这是紫璟第二次从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上一次是萧棋。
“出事前,他曾跟我,还有两个月,他就可以告老还乡了。刚好可以教教他家曾孙子武功,好在将来征战沙场,报效国家。那孩子今年除夕才满两岁,满月酒的时候,我跟你舅母去过他们家,长得那个可爱,跟囡囡时候一模一样。”赵老二着,顿了顿,笑容凝固在脸上,嘴角的肥肉,一抽一抽的,显然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道:“你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造反吗?初岁宴那,他们家在怙酩坊中摆一场家宴,那场家宴宴请都是与陈家来往比较亲密的一些人。这本该是件极平常的事。谁知,宴会刚开始不久,坊里忽然闯进了一群人。你才那群人都有谁?”
萧六猜不出来,保持了沉默。
“是你微服私访的二哥和潘氏。”赵老二声音哽咽道:“当时场中的客人都吓傻,忙跪下恭迎圣驾。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对吧?”
萧六点头。
“谁知,你二哥忽然把目光停在了陈王氏身上,指着她问:为什么他不跪?可当时陈王氏是跪着的,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二哥所指,是她怀中的孩子。一个才刚满一岁的孩子!”
“刚满一岁的孩子,连话都不会,能做什么?”萧六道:“二哥这要求也……”
“也许是感到了危险,那孩子哇一下就哭了出来。就这样,你二哥以藐视圣躬,当庭喧哗之罪,命缺场摔死了那孩子,陈王氏和陈老的孙子陈阡因反抗被杀,而现场中的宾客,都成了帮凶,无一幸免,都成了御林军刀下亡魂。而那正好陈老军中有事耽搁,没能及时赶到,才躲过了一劫。可当他收到消息时,你知道他有多绝望吗?一个从未掉过眼泪的铮铮男子汉,一个为国戎马半生鞠躬尽瘁,只想着万年能一享伦的老人,抱着给曾孙准备的出岁礼哭了足足一一夜!”
紫璟听着听着,双眼居然红了。
她记得萧棋好像跟她过,他最后落星岗战败,被五马分尸了。
多么好的一个人啊!竟落成这样一个下场,也难怪下人都想反了萧梃。如今就连她都心动了,再加上萧情一族所经历的,不杀了他简直难解心头之恨。
“可这里是京都,周围布满了二哥的眼线,若真要办事又从何入手?”萧六道:“再加上我是藩王,要是被他知道了,未经宣昭私自入京,岂不是死得更快?”
“哼!”赵老二冷哼道:“你以为我跟你大舅没想到这点?你当这一路的戏都白演了?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先发制人,我用得着这么费劲?”
“可你也不能在我饭里头下药啊!”萧六道。
“你这家伙,不控制着你点,就你这德行,动不动就自报家门,恨不得全下人知道你身份,我怕是你人还没如城就被你二哥的密探探知了。不过……”赵老二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到紫璟身上,道:“你倒是找了个不错的女人。要不是有她在,时刻不忘指点着你,我敢保证,你绝对是躺着进这屋子的。”
萧六:“……”
紫璟:“……”
“我觉得我得解释一下。”紫璟十分认真道:“我并不是他的女人。”
“哎!”赵老二挥了挥手,道:“这种事是你们的事,我管不了。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你自己什么身份你自己知道。在这个乱世里头,无论去到哪一方势力,你都不可能独善其身。你这么聪明,有些话想必我不,你也清楚。”
紫璟沉默。
院子里的风越刮越紧,发出呜呜的声音,像一个女人悲赡哭泣声。
“下雪了,二爷爷,下雪了!”女孩儿站在院子中央咯咯笑道,胖嘟嘟的身子在风雪中一跳一跳地,像个喜庆的雪球。
“哎呀!”赵老二连忙招呼珠儿道:“快去轿里把那件兔绒披风拿来给她披上,这么冷的,心着凉了!”
珠儿应着吩咐离开了。
赵老二转过头朝他们道:“孩子嘛,见着什么都觉新鲜。几朵雪花能开心上一整,跟你时候一模一样。记得六妹跟我提起过你六岁那年,为等一场雪,竟强撑着一整夜不肯睡觉,就为等它下满一地堆雪人。谁知,咱们这南方的雪最是松落没有粘性,堆不起来,知道真相的你哭了整整一,这一来二回的,第二就发了场高烧,烧了三三夜,可把你母亲给着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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