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喝完糖水,文宣便提议找点乐子消遣消遣。
紫璟睨了他一眼,看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就知道肯定不简单,道:“你想找什么乐子?”
“不如我们玩叶子牌?”文宣回了她一个媚眼,道:“很久没跟你玩过了,我记得你打牌水准还是不错的。”
紫璟望向一旁河源:“我无所谓,这得看河源君,他若玩那便玩。”
“你倒是会替人着想”文宣说着,便朝河源道:“仙上意下如何?”
河源顿了顿,点头。
“如此还差了一个。”紫璟说着便朝回廊里那群人望去,发现少了个彩娟。
仔细一瞅,发现它正在一旁树上背对着众人也不知在捣鼓什么,便唤了过来。
彩娟扑棱着翅膀飞下,落地成人,无精打采道:“主子唤我何事?”
“府君大人想开局,三缺一。怎样,要不要加入我们?”紫璟道。
“可我没钱了。”彩娟哭丧着脸,道:“方才我把最后一颗银丸子输给了张文这厮……”
“我们不赌钱,就赌你身上羽毛。”文宣道。
彩娟登时来了精神,跳到紫璟身后,道,“不成!我羽毛不能当赌注!”
文宣大笑。
“你快别打趣她,小心她故意拖你后腿。”紫璟道。
文宣忙收敛笑容,努力使自己变得严肃,但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道:“不行,我已经有画面了……”
彩娟被他这么一说,脸刷一下就红了,气呼呼变回鸟形飞走了。
“你怎么这么猥琐?”紫璟嫌弃。
“小月!”
文宣朝她做了个鬼脸,朝一旁正在廊下站着围观的张长月招手。
张长月朝这边看来,问:“咋了?”
文宣笑盈盈道:“过来。”
张长月犹豫了下,施施然走来。
文宣,“我看你方才牌子打得不错,非常有上升空间,正好咱们三缺一,轮流做庄,也不赌多,一局一颗银丸,庄家三倍,如何?”
张长月想了下,点头:“可以。”说着便坐了下来。
文宣得意洋洋变出一副广寒玉做的骨牌将它打乱开庄,整个府院一下子充斥着哗啦的声音,热闹得不得了。
就在所有人渐入酣景的时候,紫璟面色一凛,将手上余牌盖了起来,说了句:“来了。”就不见了。
牌桌上忽然少了两个人,文宣有点懵,想跟过去,却又惧怕她设下的清幽领域。
看着桌面上堆得小山似的银丸子,他突然灵机一动,朝着张长月道:“我们来一对一的局,如何?”
且说紫璟,她离开张府后,便寻着踪迹来到张家小院里。
那里的一切,是按着张老夫妇生前的模样布置的。
一个穿白袖披黑褂,头戴平顶皂方冠,背着医箱的高瘦身影出现在院前,伸出指节分明的手,扣响了荆扉。
假张长月捂着脸,抹着眼泪从里走了出来将开门,见着来人很是吃惊,道:“您是,大夫?”
黒褂男子点头。
假张长月眸光微漾,很惊喜,忙将他请了进去。
虽时隔多年,紫璟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黒褂男子的这身打扮正是当年鬼才医圣葛天舒的惯有打扮。
而葛天舒是清幽境的境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同乡,她的救命恩人,也是续命金丹的研发者。
“你怎么来了?”
紫璟感觉身后有人,以为是文宣,回头一看,竟是河源,吃了一惊。
不过不来都来了,现在也不是纠结其他的时候,便低声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等黑褂男子进去,便拉着他悄悄潜到屋旁,隔着窗户观察动静。
黒褂男子与假张老夫妇打完招呼后,便来到文武兄弟床前,观察诊断。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后,他很快便判断出了,兄弟两是失血过多营养不良的症状,便到木桌上开了几味清补药加上一小瓶金疮药交到张丰年手中,安慰他们不必担心,只要按时服药,仔细打理伤口,人很快就能恢复。
张丰年对他感激涕零,要给诊金他,却被他给拒绝了。
眼见他收拾医箱就要离开了。
紫璟灵机一动,在虚空中打了个响指。
躺在床上的文武兄弟忽然捂着肚子大叫起来,哭喊着说疼,还不停地吐血。
这症状,成功把在场人给吓坏了。
黒褂男子忙过去拉过兄弟两的手把脉,自言自语,道:“奇怪,这脉象除虚弱了些,明明很正常,怎会这样?”
张长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号啕大哭道:“大夫,俺哥哥嫂嫂就这两个孩子!他们已经不在了,文儿武儿要是再出事,俺们家就真绝后了。”
黒褂男子皱眉继续诊脉没搭理她,觉得这两兄弟的症状,实在奇怪,有点刷新他的医学观。
张长月继续哭道:“恁的这已经好几个月了,很多大夫来,都诊不出个所以然。稍微稠点的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得的也不知是什么病症。事到如今,咱也没别的心思了,只求他们能活着。只要他们能活下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咱都愿意。”
张老夫妇也都跟着跪下砰砰地磕头,道:“大慈大悲的药王菩萨,求求您,救救俺这两个苦命的孙子吧!如果可以,俺便是用这条贱命换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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