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璟从素望屯回来的时候,文宣刚好从药房出来。
见他面色苍白,神力衰微,一脸虚脱样,紫璟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住他问:“你咋了?生娃去了?”
文宣没好气白了她一眼,道:“我替你救了你想救的人,你就不能说点好话么?”
紫璟挑眉:“你真救啦?”说着便将他撂到一边,走进药房,发现男子还是老样子,赤果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待走近一看,发现他身上的伤口竟都没了踪影,就连断掉的骨头都愈合了。
“倒还真是个命大的。”紫璟嘀咕着上前欲替他把脉。
却不料,手刚碰着他,就被他给抓住了。
紫璟咦了声,道:“你醒啦?’
男子没说话,而是紧紧抓着她的手坐起,小心翼翼写道:“我记得你,你是谁?”
好矛盾的一句话。
既记得,何有此问?
紫璟眉头微蹙,可他认真的模样,又不似在开玩笑。
她凝视着这张苍白空洞的脸良久,终于想了起来,道:“怎是你!我叫紫璟。“说着在他手上画下自己的名字,道:“你呢?你叫什么?怎么来的这里?是谁伤的你?”
对男子的印象要从她到相月城的前一天晚上说起。
那时刚领任务,得知城中状况的她,想着先到附近逛逛,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再进城。
巧合的是,离着相月城七八里外,有一个叫素望的小屯子,正值夜市大开的当口。
那里人虽比不上相月城的十分之一,却也是极热闹。
各种地摊小吃,技艺表演,说书卖唱,林林总总,多不胜数,一下子就把她给迷住了,忘了自己身后还跟着两只爱惹事的百厌精。
刚在一个说书的小摊前停住脚步,才听得说书先生重重拍了下惊堂木,朝着过路听众煞有介事地说了句:“咱们话接上回,要说那魔龙不服欺压,提着九尺长刀,一鼓作气在地府杀开一条血路,来到掌管苍生气运的命主跟前,大喝一声:’纳命来!’谁知……”
紫璟听得入神,正欲举步靠近细听,没想竟被忽然当在面前的彩娟给打断了。
只见它神色慌张地朝她大喊着:“主子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说着便将她带到一群人里,指着被吊在竿上的大白狼告诉她,风狼刚被一只母鸡欺负,不小心把鸡给咬伤死了。
谁知鸡主人见了,举着胳膊粗的棍子上来就打。
当然,区区人类,岂是万年妖狼的对手。
眼看被激怒的风狼就要大开杀戒了,彩娟也没多想,只好将它整晕了,跑来找紫璟。
没想就一会子功夫,那妇人便将近两百斤重的它给捆上了,绑在一根竹竿子上,一边捶打,一边扬言要今晚上要炖狼肉。
紫璟听完来龙去脉,哭笑不得,只好好声好气上前讨要,并朝妇人承诺那厮造成的损失她悉数双倍奉还。
可谁知那妇竟是个蛮横货,说狼是她逮着的,就是她的东西。
围观群众也都附和着说是。
见所有人都站这一边,妇人胆儿就更肥了,扬言她家鸡是只下金蛋的母鸡,少说也得五十金,双倍就是一百,拿不出这钱,休想碰狼。
恰好那鸡就在紫璟脚旁不远处,她便捡起来,拎在手里怎么瞧也瞧不出这玩意儿是会下金蛋的灵物。
而且那鸡还有气,身上的伤也不严重,算不上命案,便上前拦住她去路,道:“这分明是只普通母鸡,更何况它只是吓晕,并未绝命,讹人也得有个度……”
她话没说完腕口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碗给抓住了,只见那妇掐着她,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咬牙切齿,道:“哪来的狐媚子偷生汉的骚货也敢操老娘鸡的心,就你家姘头来了,俺也不怕!俺说是金鸡就是金鸡,要是买不起就滚一边去,别在这瞎逼逼!”
“……”
得,这话算是彻底把她给激怒了。
她就喜欢这种不自量力还不讲理的人。
只见她脸色一沉,被妇人抓住的手在半空中轻轻打了个响指,风狼猛地睁开了眼睛,紧一个呼吸,就将束缚它的绳索给崩断了。
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妇人来不及反应,就被它生生扑倒在地。
只见它嗷呜一声,仰天长啸,直贯苍穹,顿时狂风四起,星云变色。
小屯子的老百姓,哪里见过这般恐怖场面,忙大叫着四散逃开了。
“听说,你要吃我!”
风狼一只爪子踏在妇人胸口,语气阴冷,眼中尽是讽刺。
那妇早已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可依旧嘴硬,朝它啐了口,道:“妖狼,俺就是要炖了伊,吃伊心肝,啖伊血肉,怎的啦!”
“有志气!”
风狼龇着牙笑了笑,爪子一挥,就将她拍到百米之外的树根上,连站起来都成了问题。
“差不多得了。”
风狼还想上去教训她,却被紫璟制止了。
这一击于肉体凡胎而言,已是重创。
今时不同往日,随便打死人,是会受到世间法则制裁的。
她正欲上去看看那妇是死是活,谁知一旁竟忽然走出了个身材魁伟的青衣男子,将她扶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打开露出两颗亮闪闪的金蛋。
紫璟愣,一时间不知他究竟意欲何为。
妇人大喜,顿时手脚都变利索了,连忙收起袋子,连滚带爬从地上站起,朝一旁小巷跑去。
紫璟很是生气,走上前去,想要质问,发现他双眼被黑绫所缚,想来是个瞎子,动了恻隐之心,放柔语气,道:“你是谁?为何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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