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戏曲界新人,平时训练严格,吃了饭还要继续上台唱戏的。
本来也和琴姑不是一类人,聊不上几句,于是就各忙各的,不再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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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水河饭店,许鸿芳的套房。
褒姒在就寝前问他:“你母亲来催你纳妾吗?就是下午在你们家,把三泡台茶碗故意打碎的那个丫头?是不是啊?”她问的很随意,是不想让他感受到压力。
许鸿芳起初也是目光惊讶,有点惧怕她。
“咳!我额娘她就是很守旧的不出门的老婆子,你别在意啊,就让她胡乱操心去。”
“可那丫头很明显的在意这件事情,你可能很早就给人家留了念想的。”褒姒依旧带着无负担的随意笑容说话。
“都是因为我在燕京的这几年,额娘身边缺少人陪伴,恰好那丫头用了心,而我额娘就给了一个大大的许诺。”
许鸿芳说的有些无奈,这也正是他最大的忽略。
“晚安!我明天上午回去看我爸爸,下午回来陪你。”
“晚安!佩瑶。”许鸿芳特别注意到褒姒并没有把这事情放在心上。
等过了二十分钟,他拨通了家里电话。
接听的人是玲秀,声音明显地带着一丝怨怼:“是少爷呀,你等等,老夫人还没有睡,她说她走路走累了呢!”她很想和他说话,但她只能说这些。
“恩,你快去请我额娘来听电话。”新式思想新时代的许鸿芳从来不训斥下人。
许老夫人就在边上坐着,接起来就破嗓子哀嚎:“我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孤苦的额娘吗?你阿玛死的早,要不是我给娘家写信让你到燕京上学,你以为你有今天吗?”她一天抽两杆子烟卷,不时就嗓子干。
他已经不是头一次听到这些怨言了,只要他母亲心里不甘愿就会毫不在意姿态地喷出祝这些话。他只有耐心安慰:“额娘,过去让您受苦了!”
“哼!你听听,你还能说这些人话啊。”她嗓音越来越高,就因为儿子刚才那句“受苦了”。跟着,她似乎受到习惯的某种诡异支配,摇头晃脑:“许延昌你个王八膏子!老娘跟着你到了你们这破地方,土苍苍地冬天连个绿树都看不见,满城都是黄土夹着风沙。唔!嘤嘤嘤嘤......。我命好苦啊!”
许鸿芳心里叹息,听着额娘用粗鄙的字眼骂他阿玛,然后埋怨她当年从燕京来到金水城的失望。
“额娘,您身体要紧!我先睡了,我明儿四点起床的。”
许鸿芳庆幸,他很多时候的独自思谋,筹划才没有把所有事情乱了顺序。不然,他要是继续住回去老宅子,否则,像这样类似的抱怨他几乎每天都要听上一两遍的。
*
许家老宅正房。
玲秀刚为老夫人擦了眼泪,走到电话机那里问:“夫人,那么还要不要给少爷拨打电话呢?”她心里着急,急迫难当。
“不了,让他好好休息,他早上起的早。”
许夫人睡前抽了一杆子烟,喝了一碗梨糖水就睡了。
玲秀来到大门左侧的车院二排屋,这里都是仆人家眷丫头们住的屋子,琴姑就在她隔壁小屋。
这会儿刚刚骑车回来,应该还没有睡。
“琴姑姐,是我!玲秀呀。”玲秀敲了敲窗楞。
“门没有锁,进来吧!”
里面琴姑正在热水里泡着脚,玲秀羡慕她的大脚还有她土匪当家的威风。
琴姑拿布巾擦脚,玲秀利落地帮她端着洗脚水泼到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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