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表嫂虽然带着人去了那老宫人的住处,但跟老宫人说话时却是没有容任何一个人在场的。而五表嫂出门后,吩咐人收拾一下,进去的人就看到那老宫人没了……五表嫂跟前几个得用的下人现在全是一头雾水一来五表嫂不是那种随意草菅人命的人,对那老宫人下手必然有缘故二来五表嫂即使迫不得已杀了那老宫人,按说也不可能自责到了回府后就病倒的地步。”沈藏凝叹道,“这么些日子了,下人们又劝又问,五表嫂什么都不肯说!要不是翡羽跟赤羽跪在榻前乞求,她是连茶饭都不想用……那边下人都说三嫂您跟五表嫂最要好了,只可惜您如今在坐月子,不然定要求您去劝她一劝。”
卫长嬴感到如坠五重云里:“我这个宋表姐最是知书达理不过,她平生唯一犯愁过的事情大概就是早年那门亲事了。但就是那一次也没愁到这地步……表姐跟前的下人好多都是跟了她多年的,对她应该有所了解,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沈藏凝道:“没有。就是三嫂您说的,五表嫂根本不是寻常事情能够难倒的,这两日我跟苏大表姐还有苏三表姐她们一起猜了又猜,始终琢磨不透!”
“宋表姐没有亲姐妹,向来很是纵容我。”卫长嬴就道,“要不我先写封信去问问她?”
沈藏凝忙道:“您如今坐着月子还是不要费眼睛了,要不让黄姑姑代写吧?盖上您的私印就好。只要五表嫂拆了信,想来不会因为是黄姑姑的笔迹就丢掉吧?”
但宋在水虽然没有丢掉这信,却是连信都没碰一下,苏翡羽捧着信在她榻前又哄又劝,她只是背向
里壁默然无声这消息传回沈府,卫长嬴感到这月子没法坐了:“以宋表姐的城府与心胸,居然比我当年还要严重,这得是多大的事?”
她坐不住月子,黄氏等人自然不能安心,禀告到沈藏锋跟前,沈藏锋很是无奈,隔着窗子安抚她:“你想宋表姐不是没分寸的人,她如今是有点反常,可并没有出言提醒家里,或者咱们。可见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关于她自己的,与咱们没有什么妨碍。否则她怎么可能不说出来呢?”
卫长嬴不满的道:“我知道!但问题是什么事情把表姐愁成这模样?”
沈藏锋摸了摸下巴,苦笑着道:“宋表姐跟前多年的心腹都不知道,咱们打哪里知道去?不过,宋表姐既然是去见了前魏宫人才不对劲的,可能跟前魏时候的人与事有关?”
“……那年宋舅舅没了,也是叫人疑虑重重!”卫长嬴沉吟道,“你去打听打听?”
沈藏锋咳嗽:“这是宋家之事,为夫贸然打探不好吧?”
“这日子没法过了!”卫长嬴把薄被朝头上一拉,心浮气躁的喊道。
沈藏锋听着房里下人一迭声的劝慰,夹杂着卫长嬴不满的呵斥,只好道:“为夫尽力而为,嬴儿你定定心,好好坐月子黄姑姑说了,这月子若是坐不好,往后吃苦的地方不知道要有多少,你听话!”
等沈藏锋走了,黄氏哭笑不得的说卫长嬴:“这样的私事您竟然打发阀主亲自去办,这实在是……”
“我是巴不得自己去问问宋表姐呢?”卫长嬴叹了口气,“可是,谁让我还要继续在这屋子里待十来天?”说着长吁短叹的捶着榻。
黄氏忙喝止:“您仔细往后手疼!”
沈藏锋所谓的尽力而为,一直到卫长嬴出了月子,也就打听了下那次宋在水去找的老宫人的住处卫长嬴心里为宋在水担忧,骂了他好几次,奈何沈藏锋说苏鱼舞出征在外,苏赤羽年纪还小,卫长嬴又坐着月子,他这既是表哥又是表妹夫的人怎么好贸然去登苏家的门?
既然不能登门,那除了打听下前魏老宫人外他还能做什么?
所以出了月子后,卫长嬴按捺着给女儿办完了满月酒,次日就不顾劳累,迫不及待的赶到苏府。
因为苏鱼舞随御驾出征,苏府现在就是宋在水当家。
以宋在水的能力,即使丈夫不在家,偌大府邸照理也应该井井有条。
但卫长嬴携沈舒颜与季伊人下马车后,却看到满地黄叶层层堆砌,因为时已入秋,近来下了好几场秋雨最下面的黄叶都开始腐烂了。
这样都没人打扫,简直像是没人住一样。
这在宋在水当家的地方按理怎么都不可能……卫长嬴皱了皱眉,问出来迎接自己的管事:“表姐现在全不管事?府里管事的是谁?”
那管事苦笑着道:“是几位大管事商议着来,因为没有夫人做主,有时候大管事意见不合,往往就……这两日大小姐看不过眼,道是想学管家了昨儿个还跟婢子们说,等卫夫人您来了,她想跟您请教请教。”
卫长嬴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带路吧,我先去看看宋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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