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泠之所以将郑翠叶似觊觎沈藏锋的事情告诉卫长嬴,归根到底是考虑到郑三伢会不会借此胡搅蛮缠毕竟他总是天子近亲,又是新贵,闹腾起来即使沈家不怕,总是一件麻烦。
早点知道,早点也好防着点儿,免得突然闹上门来沈家都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至于说郑翠叶的觊觎,妯娌两个还真没放心上。
就是大雍的公主想嫁给士族子弟,士族们也不想要,何况一个国公的女儿?
但她们没想到的是,郑翠叶却不这么认为。
当天她回去后,就叮嘱使女打探沈藏锋的事情这不是什么秘密,从沈藏锋三岁时与卫长嬴定亲,即将成亲前的波折、成亲后的数次聚散……使女们打听这些没费什么功夫,却忧虑于她的心思。
伺候郑翠叶的大使女之一呖呖就委婉的道:“沈阀主对卫夫人真是一往情深!据说当初卫夫人还没过门,沈阀主为了卫夫人,就把自己院子里的使女都打发了,连打小伺候他的几个俏婢也不例外呢!这些年来,沈阀主是连侍妾都没有、妓人都不亲近的!”
她想自家小姐听到沈藏锋对发妻这么好,他们儿子都两个、据说马上要迎来嫡长女了,总该熄灭了那不该有的心思了吧?
然而郑翠叶听着越发觉得自己有眼光:“这样从一而终的男子,也不知道那卫氏何德何能,有这样的福气?”
“卫夫人乃是凤州卫氏嫡出女,与沈阀主门当户对……”呖呖咬了咬牙,再次试图劝说。
可她不提“凤州卫氏”还好,一提这四个字,郑翠叶眼中便涌上一抹怨毒,把手里的东西朝案上一掼,阴着脸呵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凤州卫氏!卫家人了不得?!什么显赫大族!什么海内名门!说来说去还不是一样三跪九叩在表伯足下做臣子!一般是臣子,他们家磕头都高贵点?!”
呖呖赶紧道:“婢子不是这个意思!”
“当初要不是表伯心善,出手襄助,那卫新咏跟莫彬蔚,早就死在苏家手里了!”郑翠叶冷笑着道,“我爹就是那次为了救我三叔战死的可恨卫、莫两人从来没有为这事儿给我们家赔个礼不说,如今议功,这两人居然把我爹和我三叔都压了一头!我早就说过,我看到卫家人就不顺眼!你还要来给我讲卫家嫡女跟沈阀主门当户对……门当户对个什么?!不就是早发迹了几年?待三叔封得王爵,传上几代,定然把那卫家给压下去!”
呖呖小心翼翼道:“小姐您说的是……婢子……婢子就是听旁人都那么讲,所以才随口一说!实在是……实在是有口无心的!”
“那以后说话就给我带点心!”郑翠叶瞪了她一眼,到底念着呖呖伺候自己多年的份上没再计较,重重哼了一声道,“若沈阀主的妻子是其他人家的女儿,没准我啊还会心软下!但现在么,卫家女……哼!她这个正妻之位,我是抢定了!”
眼下她正在火头上,呖呖这些使女当然不敢再触怒她。
但卢国公府里也不是就郑
翠叶当家作主了,她的母亲、郑二伢的遗孀王氏却还在的。王氏年纪没到三十就没了丈夫,膝下连个儿子都没有,自此就把女儿郑翠叶看成了掌上明珠,稀罕不够的疼着。
这么心疼女儿,女儿的一举一动,她当然也是时刻注意着的。
尤其郑翠叶现在该说亲了,王氏自恃女儿容貌俏丽,还是国公之女,对未来女婿的要求极高,挑来挑去的简直要花了眼。
为此竟然劳累过度,这两日被大夫劝说歇了歇,中秋宴都告了病。
所以郑翠叶在众目睽睽之下盯着沈藏锋瞧,末了又打发人四处打听沈藏锋还在使女跟前放话要把沈藏锋的正妻卫长嬴赶下台……这些事情竟是一起报到她跟前的。
王氏听说之后自然是忙不迭的把女儿喊到跟前,埋怨道:“你这孽障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那沈藏锋乃是有妇之夫,他嫡长子都比你不小几岁的,你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注意他?没得丢了咱们郑家的脸!”
“是谁跟您告状的呢?”郑翠叶一听就不高兴了,凌厉的目光左右扫视着。
呖呖等人都战战兢兢的低着头。
“你看她们做什么?不是她们说的。”王氏没好气的点了下她的额,喝道,“是我这儿的人来告诉我的!你难道连为娘这里的人都想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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