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然抱膝坐在路灯下的马路边上,原本的委屈和矫情也渐渐压了下去,转为一潭清水般的平静。
当她有些出神的时候,路灯下出现一道被拉的好长的身影,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乐然?”
乐然顺着灯光下的影子,抬头往上看,熟悉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的眼帘,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怜爱。
乐然一怔,见到牧白有点意外,但更意外的是她意识到这是牧白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乐然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音色依旧像含着薄荷般的清凉,但语气却又极具关切。
乐然刚刚被压制住的委屈和无助瞬间又重新翻涌了上来,似乎它们从未消失一样。
乐然愣了几秒,瞬间站起来,尽量不让自己显得狼狈。
“你回来了!”
话一出口,乐然就后悔了,什么你回来了,弄的自己好像坐在这等他一样。
牧白盯着乐然看了两秒,然后轻声问:“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
乐然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云淡风轻地说:“害!我家门锁好像坏了,我出来取个外卖就进不去了,所以就出来想想办法.....”
牧白皱了一下眉头,发现乐然的发尾还有点湿,冻得粘在了一起。牧白低垂眼眸,尽量压抑自己的情绪,沉音问她:“出来多久了?”
乐然轻嗅到了牧白周身淡淡的酒气,也看见了牧白此时表情十分严肃,语气也有点审问的感觉,今天他的情绪似乎也不太好。
乐然不想把自己的坏情绪带给别人,只能侧头苦笑:“我也不清楚,手机锁在家里面了,我大概九点十分,或者十五左右出来的.......”
“......”
牧白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九点五十,她出来半个多小时了,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气,穿着一条单薄的睡裤,头发还有点湿,手冻得蜷缩在袖口,小脸也冻得又红又僵...
莫名地胸口又开始发闷...
牧白没说话,伸出手将乐然衣服后面的帽子拉过来,给她戴上,看了两眼,不太满意,又往下扯了扯,然后将乐然羽绒服的拉链一直拉到头,直到半张脸都埋在衣服里。
本来情绪就复杂的乐然,被牧白的一系列操作弄的鼻头一酸,她突然好想哭,想在牧白面前哭,想说自己刚刚进不去,找不到认识的人帮忙有多慌乱。
但是,她不能,因为牧白没有义务去容忍她的小情绪。
牧白低着头看着乐然,乐然也仰着头盯着他看,两个人沉默了几秒后,牧白呼了一口长气,声音低沉地说:“先跟我回去!”
乐然眼睛眨了眨,有点懵,但还是乖乖跟在牧白身后。
回到家门口时,牧白也尝试开门,但是发现密码锁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转身对旁边的乐然说:“锁可能没电了,也可能坏了,得找人来看看!”
乐然摇了摇头,说:“电池我换了没几天,应该有电,可能是哪里坏了,我备用钥匙还在家里......”
“那个...牧白,你手机能借我一下,我找人来帮我开一下!”
牧白静默了一秒,没说话,目光落在了地上的一个外卖盒,悠悠开口问道:“还没吃晚饭?”
乐然一心想着赶紧解决门锁的事,早就忘了外卖的事了,但是听到牧白这么问,就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她买的麻辣烫已经放在那里快一个小时了。
乐然幽怨地看着地上的麻辣烫,张着嘴愣了几秒,然后有点无奈地说:“嗯,本来想.....”
“走吧,先去吃饭!”
牧白就打断了她的话,抬脚侧了一下身,好像转头就要走,乐然怔了一下,然后赶紧拉住他:“诶诶诶诶....我觉得饭可以先不急着吃,但是我这门锁不开...我就露宿街头了!”
牧白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被乐然拉住的手,也不挣开,只是垂眸很耐心地和她说:“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有没有开锁师傅愿意来都不一定,而且就算来了,这么晚,你确定不扰民吗?锁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解决好嘛?”
“......”
乐然愣住,眼前这个她曾以为的小混混,渣男,冰山,此刻既沉稳温柔,又耐心的不像话,完全是乐然不曾见到过的一面,她心里莫名觉得踏实和安心,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牧白看着眼前女孩乖巧的模样,心头一软,忍不住笑了笑,然后眸色温柔地说:“你想吃什么?”
乐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裤,觉得自己头等大事还是找个地方过夜,于是小声地讨着商量:“折腾到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情了,也感觉不到饿了,就是......你能不能.....给我订个酒店,或者借我点钱,等我明天锁修好了,我立马还你钱!”
说完,乐然轻扯嘴角,可怜巴巴地看着牧白,等他点头。
看着乐然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牧白突然想起她以前和自己较劲时那副死磕到底的德行,忍不住想逗逗她
牧白垂眸看了乐然两秒,冷淡地开口说:“不能!”
乐然:“.......”
牧白:“这么晚了住酒店不安全,住我家!”
乐然:“......”
......
乐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格外地听牧白的话,他说跟他回去就回去,他说今天不修门锁了就不修,他说住他家...她还就真跟过来了!
虽然说乐然来过牧白家好几次,对他家很熟悉,但是在这过夜还是第一次,而且准确来说,还是第一次在男人家过夜。
有求于别人,乐然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只能含着腰,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膝盖上,尴尬地坐在沙发边上。
牧白先去厨房烧了一壶热水,然后又在杯子里加了半杯凉水,兑成温水,拿给乐然。
乐然接过温水,礼貌地回了牧白一句:“谢谢!”,牧白眉头一挑,有点不悦,说:“谢我什么?”
乐然握着水杯,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谢谢你收留我啊,还给我水喝!”
牧白神色如同寒冬暮色,声音低沉继续问:“还有呢?”
还有?
乐然大脑飞速旋转,想着还有什么事是需要她谢的呢?
哦!乐然恍然大悟,然后笑吟吟地说:“谢谢你今天陪我去学校,还等我出来!”
“......”
“emmm,没了吧?”
牧白直勾勾盯着乐然,顿了两秒,开口说:“没了!”
牧白将目光才乐然身上收回,去卧室拿出一条被子出来,搭在沙发上,说:“喝完这杯水,就早点去睡吧!”,说完转身就去了浴室。
乐然慢条斯理地喝完水,然后起身去厨房将水杯洗干净,放回原来的地方。
乐然将被子打开,铺在沙发上,没有脱掉羽绒服,就钻进了被窝里。她躺在沙发上,听着浴室的水声,忍不住开始幻想,水汽缭绕下的牧白,浸湿的头发,诱人的身躯,撩人的眼神。哇,想到这,乐然觉得自己好无耻,可是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能真的如楚之她们说的,自己想男人了,毕竟牧白这种姿色,偶尔瞎想一次也很正常吧?
乐然今天真的是有点累了,躺了没几分钟,眼皮就开始打架,没一会,意识就渐渐模糊,睡了过去。
牧白洗完澡后,换了一身黑色的家居服,然后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客厅走去,他看见沙发上乐然一半脸埋在被子里,睡得正熟...
牧白走过去,站在沙发旁边看了几秒,然后嘴角扬了起来,轻声说道:“笨蛋!我是让你去卧室去睡!”
牧白将擦头发的毛巾放在茶几上,掀开被子,抱起乐然走向了卧室,将她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他站在一侧,轻蹙眉头,看着乐然身上的羽绒服,若有所思...
北城冬天有供暖,室内温度都二十度以上,她穿着羽绒服睡觉不仅不舒服,肯定还会很热的。于是,牧白就想帮她把羽绒服脱掉,牧白小心翼翼地将拉链拉开,动作轻的不能再轻,生怕吵醒她。
当牧白脱掉乐然的羽绒服之后,准备拉过来旁边的被子给乐然盖上。但是刚弯下腰准备去拉被子时,他看到乐然里面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T恤,两条手臂白皙又纤细,而且很明显,她没穿内衣!
我靠!!
............
乐然的白色T恤有点透光,身上的皮肤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但是就是这种不真切的朦胧感,惹人遐想......
牧白忽然觉得全身的血液往身体的一处汇聚,体温骤然升起,他眼神突然包含着以往不曾有过的欲望,他盯着乐然看了几秒钟后,低声咒骂了一句:“操!”
然后随手拉过被子,将乐然的身体盖住,但是此刻体内的欲火无法消除,他直勾勾地看着乐然的脸,感觉心脏要蹦到嗓子眼里,然后又将被子一提,把乐然的脸盖住,转身又走向了浴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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