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张了张唇,却半个字也发不出。
贺燮炎让夫诸靠在自己身,手却慌乱地不知往哪里放。他的泪混杂着夫诸的血,亦如第一次相见时夫诸握住他的手腕。
声音低低的,温润好听:“贺国主,若能让他为国所用,比杀他更有价值。”
这只手微凉,却烫在了他的心尖。
他从未哪一刻像那时一般,热切地想要和他最讨厌的天泽人做朋友。
案的信纸被风吹歪了几分。镇纸压的那一处,烛光印出的字笔走龙蛇。
【燮炎国主,我们做个约定吧。
下一次见我,带几壶醉玉心,饮至天明。】
……
“贺燮炎以雷霆手段,与诸侯共谋,反天泽天下。有很多次,夫诸可以杀掉贺燮炎,但他没这么做。皇帝一直逼迫他,他亦没这么做。”
“在所有人心中,有夫诸便没有贺燮炎,他二人只能活其一。”
瞧见巫月愣神的模样,晏迟御在一旁解释道。
“夫诸的寝宫,经过变迁,现代的地址叫东城别墅。”
巫月隐约猜到了鹿蜀被困在她家的原因。
黑衣少年用力攥紧胸前的衣襟,“夫诸,世人说你善良,我却觉得,你骨子里是逃避,是懦弱。什么时候……你也能为自己想一想啊。”
他紧咬着牙,低低地抽噎着。
泪水混着鲜血,随风飘得很远。
冷夜,黑衣少年将自己永远地禁锢在这里,用他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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