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这一次,他自私地想要那样保护一个人,保护一个没长大的坏小孩。
夫诸坐在太子寝宫,摘下腰间的断箫轻握在手里断箫冰凉,亦如他的心。
“夫诸,身为天泽太子,肩头重担已压得你喘不过气,何苦还要护着贺燮炎那个家伙。”
“我知你们是朋友,可这朋友已越界。”
“你瞧着老成,可有想过自己也未及冠么?在我心里,你还只是孩子。”
“太子殿下,孤恨天下人,唯独看你,瞧着顺眼。我想和你做朋友。”
“夫诸!杀了他!杀了贺燮炎这个祸害!”
人一生听过太多的话,夫诸已分不清谁真谁假,谁真心谁虚情。
可这些都不是理由,他如此犹豫,如此踌躇难断,不过是因为在他心里
天下人和贺燮炎一样重要。
他一袭月白锦袍静静坐在窗前,孤月亦是清冷,落下的光泽叫他身子发冷,若他眉眼间的寒霜。
夫诸缓缓的
提笔而落,
墨色晕染。
贺国君:
我说过你我是朋友,这一生一世便是朋友。旁人不清楚,我知,你是善良的。告诉世人,你非表面这般,你亦心系天下。
蜀国我替你保下了。我
若有机会,来生我们再做朋友。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带一壶醉玉心,共饮天明。
大殿外。
黑衣少年一路上骂骂咧咧。
“夫诸!你这个蠢家伙!孤已经准备好不做这个国君了,你等着我!”
黑衣少年一路畅通无阻策马奔腾,马儿停在石阶下,他翻身下马,跑得衣裳猎猎作响,快似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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