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讷讷地点点头,见他扬手作势要打过来,又赶紧保命地摇了摇头。
夜浔面色不善地在我面前踱步,我原想找个空子跑了,但观这恐怖的气氛,还是让我生生打住了这个念头。
鬼不仅怕恶人,鬼也怕恶鬼!
他来来回回就在这一亩三分地晃悠,再走下去,方才流的茶水都快被他踩干了,况且......
“夜大人......”我原本想好意提醒他胸口的衣服湿了,可这厮也太会抢话头了。
他又是深吸了一口气,极不情愿地坐下解释:“你听好了,也记好了!那不是你口中所谓的什么情妹妹,那是我专门去找帝君给你准备的一具法身。”
这个物件我几百年还第一次听说:“法身,什么法身?”
“是可以确保你在人间畅通无阻的身体,能掩藏你原本的魂体和气息,但不会敛盖你的功法和能力,与凡人无异。”
夜浔一口气说了大堆,虽然听起来这具法身很是不错,但我还是对自己在人间的能力抱着一丝丝的不服:“我,我白天也可以出去的啊。”
他原本稍缓一点的面色又瞬间青白交错了一番,咬牙道:“那上次是谁阴虚阳亢,不胜火气躲在墙角焉了?”
这下我就要评评理了:“我只是休息片刻而已,你看啊,这人晒着太阳走了远路都要休息,更可况我是鬼呢,鬼就不能有一丁点合理的休息时间吗?”
夜浔怔了怔,怒极反笑道:“此番我们去凡界办公,要隐藏好身份就不能随时回来,凡间正直夏季,你一个阴魂,要避开盛阳之气很是浪费时间。
再退一万步说,如果你在你合理的休息时间内,不巧碰上个修为高的道士或者仙门之人的,把你生逮了拿去炼化了怎么办?况且......”
原本夜浔说的这些我都已经从心底里默默接受了,但他后面的欲言又止吊得我十分难受:“况且什么?”
他嘴角撇了撇,扶额做叹息状:“况且你还这么蠢,被逮去了倒无所谓,但一想着以后大把大把的琐事都要我一个人做,估摸着能把我累死......”
我深吸一口气,忍耐,微笑。
转身抬脚走出几步,夜浔那厮又在后面严肃补充:“隐入法身之前,要念往生诀,不然法身就稳固不住你的魂体。”
我翻了个背着他翻了个大大白眼,接任白无常三百余年,我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笑话?要是夜浔这厮大嘴巴传了出去,我以后在冥府可怎么混!
于是,我又不情不愿地改变主意,为了我的光辉形象,以后还是需得对夜浔好些,以德报怨去感化那只死鬼!
不愧是帝君所赐的法身,我隐进去时,指尖一暖,脚一沉,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久违的那种身体的负重感。
这法身无脸,我潜身一进入,那模样自然就幻变成了我的。
身量,体重都挺好的,模样也挺好,只是,只是我怎么出来呢?
我顾不得此刻披头散发的形象,慌忙抓起一件官衣外袍就跑去找夜浔:“小……不,夜大人!”
我想也没想,直接推开夜初宫的大门就急急往里面钻,将要从穿过小院儿跑进他房间时,便闻得身后泰然自若的一声:“何事?”
我转身回去看见了夜浔,这家伙应是才将沐浴过,身上只披了一件松松垮垮的外袍,发迹间还隐隐有些将落未落的水珠。
我咽了咽口水,双手护在身前慢慢走进他,突然扰了这厮的雅兴,依他喜怒无常的脾性,不会提刀砍我吧,我现在可是不经砍。
可他并未如我所想地拿出什么刀剑,反倒是敛着笑将我上下一番打量:“挺合适的!”
我耷拉着点了点头:“是挺合适的,可我出不来了!”
说话时,我虽低着头,但眼睛却禁不住往夜浔身上瞟,他外袍并未结系,呼吸吐纳间隐约现出里面起伏的胸膛,似乎,还挂着水珠。
头顶蓦然附上了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我本能地一缩,却招来了他的一阵轻笑,这厮竟敢!!
“法身要念咒进入,自然也要念咒才能出来。”夜浔的声音有些低沉,一字一句此刻像是带着某种吸引。
我讷讷抬头:“那你会那个法咒吗?”
他眸光一闪:“你现在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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