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听见忆娘说起重阳节,果真没有辜负忆娘的猜测,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那日,是重阳节,我登上了恒山,然后站在山顶处,看见那满树的粒粒红色饱满的茱萸,像极了那相思豆。”
如果人失忆的时候,也许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可以想起来一些格外微小的细节,记得特别清楚。
孟夏便是如此,她看见的茱萸她记得那么清楚,却对为什么登山,为什么跳崖丝毫记不得了。
“你穿了一双什么颜色的鞋子?”
忆娘突然发问。
“鞋子?”孟夏低头看看自己的赤脚,把脚往身后缩去。
“我记得我穿了双罗地绣花鞋,那鞋子呢?”孟夏想起了鞋子,神情惊恐。
“上面绣的可是宝相花纹云头样式?”忆娘问。
“应该是孔雀珍珠样式。”孟夏说。
“那你有宝相花纹云头的锦鞋吗?”
忆娘又问。
孟夏不知道忆娘为何一直纠结与鞋子,摇摇头。
“宝相花纹云头的锦鞋是现下流行的款式,而我没有那么多钱买上面的金丝线。”
孟夏低下了头,然后又想了什么。
“我的佳诗妹妹有你刚才说的这样一双鞋,那鞋很漂亮!”
孟夏露出艳羡的表情,然后又低下了头,双手捻着自己的衣角。
“佳诗妹妹?你给我讲讲她呗!”
忆娘循循善诱。
“佳诗妹妹,是王婶家的女儿,我俩一起长大。”孟夏提起佳诗妹妹,脸上洋溢着一脸笑意。
“她呀,长得好看,从小就招人喜爱,周围很多男子向她示好,可她呢,可有主意了!”
孟夏对于这个佳诗妹妹,有着羡慕亦有着佩服。
“我们两个都没有人疼没有人爱,我俩相互怜惜!”
“没有人疼爱?你可有父母?”忆娘引导着孟夏。
“父母?我的爹爹!”孟夏提起爹爹就眉头紧锁。
“我自出生就没有见过我的娘亲,在印象中我爹爹没有抱过我,也没有对我笑过!”孟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哦?”忆娘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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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忆娘就又被外面长黍和波仔的狂野追击吵醒,昨晚和孟夏姑娘聊了一晚,忆娘早就困乏之极了。
可是这两个混蛋,一早就不安生。
忆娘气乎乎地冲出门去。
“你俩住手!”忆娘喊道:“为什么总是这样精力旺盛?每次我睡不着的时候也不见得你们吵闹,但只要我头一晚没睡好,需要早上补补觉,你俩像是故意的,就这般吵闹不休!”
忆娘气得一顿大骂,如同泼妇一般。
待她听到四下安静下来,心想,骂了骂还是有效的。
于是,抬头看去,这一看大惊失色。
大厅里除了那个长黍波仔正蹑手蹑脚地准备回到自己房中外,大厅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人。
那正是左骜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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