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瑞。
两根手指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安喜抬眉回道:“进来吧。”
安瑞挤大了门缝,侧身一闪便进了屋子。
“小双,你不能说进来,你应该说大双大双,我是小双,你可以进来了才对。”
怔愣的看着安瑞天真的面庞,安喜妥协的点了点头,“好,以后都依你。”
安瑞摔断了腿之后虽说被医治的很好,但性格却有了很大的转变,从前最调皮捣蛋的孩子变得畏手畏脚。
有一段时间安喜都担心他长时间不张嘴以后会不会失去语言功能。
这两年总算是好些了,有了些以前的影子。
只是实在是缠人的紧,总爱拉着人说一些幼稚可笑的话。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痴傻之症十分严重,于是也耐着性子陪他玩儿。
“小双,我给你讲个故事,娘今天告诉我的。”
“好啊,你讲吧,我听着。”
小北端上来了茶水和果盘便告退了。
安喜看似闲的无事,其实这几日一直忙的紧,正好借此机会放松一下。
安瑞拿了扇子,装模做样的拿在手上,轻声咳了咳。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
“直接说。”安喜夺过扇子,轻轻敲在了他头上。
安瑞倒也不恼她。
“这位看官莫急,小生与你细细分说。”
故事发生在双胞胎出生那日。
据说柳青青生产时,一位身穿青袍的白胡子长老早早的就守候在丞相府门前。
一等双生子降生,就拜见了丞相。
“贵夫人怀胎不易,星象异动。”
老头儿卖了个关子,将喜得儿女哭的满脸老泪的安丞相紧张的不行。
“贵府的公子小姐必成龙凤”。
安丞相一听吓得赶紧将其拉进书房密谈。
经长老指点,赐名安瑞和安喜,说是这样才配得起祥瑞征兆。
还说卧龙凤雏皆为人才,但翔龙翱凤不可兼得。
意思就是安喜和安瑞只有一人能够成就霸业。
安喜不是没听过这个故事,只是第一次听丫鬟婆子们唠嗑时提到这件事就嗤之以鼻,只觉得那个什么长老是个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而且专骗高官大人们位置越高越迷信。
但此刻安瑞又提起这个故事,又说是娘亲讲的。
那便值得深思了。
自己这不是要嫁给嫡子了吗?
知道了虞以安真实身份的她觉得,虞以安的确是最有希望的争储君的人选。
看着表情极其飞扬,恨不得调动全脸的五官来讲故事的安瑞,她想起来原主先前与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皇后娘娘将我当成了玩具送到虞以安的身旁。”
“她为自己的儿子挑选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商品。”
玩具?商品?
呵。
皇后有所图谋,但多数应该是出于愧疚和母爱。
但虞以安不是个傻子,真的是依赖和温暖吗?
不见得吧。
丞相嫡女,得之得天下。
年幼的虞以安也是虞以安呀。
怎么会如他们所想的天真和无助呢。
“小双?小双?”
见安喜发楞了好一阵儿,安瑞不耐烦的大叫道。
“嗯?”
“切,小双不好玩!小双不好玩!”
安瑞呼喊着就奔出了屋子,正好撞见了要推门的小北,不满的脚步重重的踏在地上。
诧异的望着远去的安瑞,小北很快就回过神儿来。
“小姐,秦公子来的消息。”
一张信纸被呈到桌上,落款是笔迹刚劲的“秦阿阳”三个大字。
展开信纸,一目十行的阅读着上面的内容。
安喜勾勾嘴角,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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