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前一天还和自己在院子里扯皮嘻嘻哈哈的小姑娘今天就已经了无生气的躺在自己面前,身上还带着被人侮辱的痕迹。
安喜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任由长指甲深深嵌入肉里,仿佛不知道疼痛般的只盯着秦阿白明显稚嫩的脸庞。
几只乌鸦盘旋在丞相府的上空,似乎昭示了一条鲜活生命的逝去。
虞以安刚刚费力的把安喜从冰凉的地面上拽起来,就听见明佩礼询问太医:「你有没有听说过苗疆的怨侣邪术?」
此言一出,包括失神的安喜在内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齐齐喊道不可以。
太医更是满头虚汗,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个口出狂言的年轻人,眼睛里全都是阻拦之意。
怨侣邪术是来自苗疆的一种邪法,一对恋人若是其中一个撒手人寰,而另一个还活在人世,便会找到苗疆术士使用这种邪法,救回自己的爱人,听上去还算凄美和忠贞,似乎算不得邪术,而这个救回爱人的方法就是,抽出自己的一半儿血液,再抽出爱人的一半儿血液,互相注入对方的身体里。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但是对现代科学知识略有了解的安喜都知道人的血液有很大的几率不会交融,到时候两个人都活不了。安喜知道,那么精通医术的明佩礼自然也知道。
那他这样说...难道真的是考虑过的吗?
太医还在劝解着一心救回秦阿白的明佩礼,安喜却突然说道:「让他试试吧。」
明佩礼向自己投过来一个感激的目光,安喜突然觉得自己做了错的决定。
但是依着这些天来和明佩礼相处过程中对他的了解,安喜清楚如果今天明佩礼不能如愿做这个手术,出门儿便会撞死与秦阿白一同离开。
他看似不着调,却又该死的固执。
拗不过现代二人组,又见顶头上司七皇子没有出言阻止的意思,太医叹了口气只得去准备了需要的工具。
安喜不再去看躺在地上的秦阿白和抱着她的明佩礼,这个手术几乎是百分之百的失败率,成功了她便可以得到两个好友的生还,失败了她便一次性失去两个人。但如果不让这个手术进行,她就是直接失去了两个人。
深呼吸了一口,安喜拉了虞以安的手便走出了院子。
她实在很累,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但她知道有一件事情她必须为秦阿白办妥。
「虞以安,我很少求你...」看到虞以安挑起的眉毛,安喜识相的换了称呼,「远哥,我要去解决将军府,你要么帮我一起,要么事后装作不知情不要为难我。」
「你觉得我会不管你?」虞以安没好气儿的问道。
安喜松了口气,拉了虞以安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她还担心,虞以安就算再喜欢安喜,也首先是朝廷的七皇子再是远哥,而那秦将军和夫人毕竟是朝廷命官和诰命夫人,她实在怕虞以安插手使计划不好实施。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两个人影轻巧的躲开府卫,轻巧的跃入将军府。得亏了虞以安的帮助,安喜早已摸清了秦将军和将军夫人的院落位置。
两个人一人一大桶黑油,尽数洒在了两处院子。
掏出火折子,潇洒的一抛,本来就亮堂的将军府,一下子更显得灯火通明。
虞以安和安喜并肩立于墙头,看着两处院落烧成一片火海,嘴角不约而同的挂起了同款笑容。知道府卫大喊着「走水了!」跑过来,两个人才轻巧的跃下墙头,隐蔽在了黑暗中,摸回了丞相府。
第二天一早整个上京城都在穿着将军府走水的事情,听说除了秦小将之外将军一家子全都葬身火海,可怜的秦家小姐还未满十三岁就死在了火海中。将军夫妇被皇帝下令追封一等公爵,葬入随陵。
身死却能受这么大的恩宠,真是便宜他们了。安喜不忿道。
她和虞以安还曾经去将军府上吊唁,三个棺材摆在灵堂正当间儿,秦家唯一的男丁秦阿阳披麻戴孝跪在最前面,红肿达到双目看上去没少哭,安喜倒是对这个秦阿阳生出了许多同情心,毕竟是自己害的他家破人亡。
可是一联想到将军二人的所作所为,安喜又丝毫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这件事情中安喜还有了个觉悟,她感觉自己好像和虞以安是一样的狠厉之人亡命之徒,两个人同样疯狂同样享受杀戮。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