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文才打开门看到眼前是一群穿着清朝官服的僵尸,额头上俱都贴着黄色的符纸,一个道士站在一边,一手招魂幡一手三清铃,不过一副厚厚的眼镜和有气无力的样子实在好笑,不是四目道长还有谁。
文才,你还愣着干甚?赶紧让开啊,对方许是赶了一夜路很是疲惫,一脸的风尘。
师叔好,别废话,赶紧帮忙,文才讨了个没趣。
不过嘴上实在是闲不住:师叔,这趟生意不错啊,这么多尸体,文才一边忙着收拾地方一边说着。
四目自顾自说着:好有个屁用,累死累活几百里,一趟也就挣个辛苦钱,哪像你师父,这么大的义庄,唉,人比人气死人啊,道士一边将尸体搬到一起一边将长明灯放好。
咦,师叔,这是谁啊,这么年轻,文才指着一个尸体说道。
四目撇了一眼尸体:他啊,隔壁河东镇李家知道吗?他就是李家的二少爷,年纪轻轻的,一幅好皮囊,真是可惜了。
文才有些出神的看着尸体,真的么?河东镇的李家可是远近闻名的富商啊,这二少爷怎么死的?
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四目呵斥了一句,随后又似乎有些感慨,一入侯门深似海啊。
文才撇了撇嘴,转头看到门口自己师傅来了,师傅。
师弟,辛苦了,路上可还太平?一个一脸正气的男人对文才点了点头后对道士打着招呼。
师兄,如今这土匪贼人越来越多,就连这荒山野岭都随处可见,咱们这行的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男人默默听道士说完,师弟,去喝杯茶歇歇,这儿有文才就行了。
文才将尸体都摆放好了之后就去点了一大把香,嘴里还念叨着,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姐,回来吃饭了。
寂静的义庄中,十来副棺材对墙而置,边上靠门口的墙边还站着七八具僵尸,一阵风吹过,供桌上的灯火摇摇欲灭,站立的僵尸随即毫无规律的晃了起来,像是喝醉了酒般。
文才用镊子将油灯的灯芯拨了拨,僵尸们马上就恢复了正常,油灯可不能灭,灭了就麻烦大了,文才念叨着,又在每人脚下的香坛里插了几根香:过门是客,你们先吃。
等这边忙完了又去给大厅的棺材上香,看棺材估计有些年头了,有些地方都开始腐烂了,吃饭了,文才挨个儿给棺材前面插了几根香,突然感觉身后不对劲,刚刚插在棺材头的几根香不翼而飞,疑惑的在旁边看了看,一切都很正常,香去哪儿了?
就准备掀开棺材看看,刚把手放到棺材上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这下把文才差点没吓尿,拼命想要挣脱棺材里的那只手,一下用力过猛摔倒在地,隐约看见一个身影从棺材里面跑了出来。
随手抄起一根木棍警惕着,清点着墙边站立的僵尸发现数量正确,挠了挠脑袋,一转身却是一个僵尸正对着自己张牙舞爪,一声惊呼后坐在供桌上,将供桌上的引魂灯打落,灯油泼了一地,本是静静站立的僵尸们头上的符纸无风自落,可文才这会儿已经疲于奔命了,哪里还会注意到这些。
直到被那具僵尸逼到房中的石柱上,秋生,是你啊,被你个臭小子吓死了,啊~,你后面。
行了,都说是我了,胆子真小,秋生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用帘子捂着脸的文才,可烛光投射的倒影中跳动的黑影是,意识到不好,转头却看见惨败的面容,正是那些站在墙边的僵尸。
两人鬼哭狼嚎的叫唤着“师傅救命”。
此刻,义庄中到处都是追逐两人的僵尸,其中一个却坐在地上,很是奇怪。
李维揉了揉脑袋,刚才好像是从床上掉下来了,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好晕,有点酒劲上头的感觉。
吵死了,谁啊?李维看着眼前穿着僵尸服正在蹦蹦跳跳的众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这是哪儿?脑中轰的一声好像是有人在自己脑袋里点燃了一盒烟花一样,火花乱溅,放电影般的画面闪过,我去,我是僵尸?
出什么事了?房门口着急忙慌赶来的道士和九叔看着满屋乱窜的僵尸,二话不说,摆开架势就开始抓僵尸,一顿操作猛如虎,假扮僵尸的秋生也挨了九叔一脚,这会儿正在一边揉着肚子,文才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的秋生一阵牙疼。
等九叔两人把屋里的僵尸收拾完了才发现还有一个正坐在地上揉脑袋,那痛苦的样子不似做作,僵尸是没有人性的,不可能会有这种动作,那就只能是人了,九叔疑惑的看了看秋生,意思是这是你找来的?
秋生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九叔虽然纳闷可是并不妨碍他手上的动作,就在快要接触到李维的时候。
九叔,别开枪,自己人。
你是?这个不太熟悉的台词应该给九叔的冲击比较大,哪知边上的四目却无比夸张的说了一句“诈尸啦”,差点没把九叔腰给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