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能被称为儒生启蒙之作的,只不过是文圣寥寥几篇,诗、经两圣各一篇而已,连另外四圣都没有这等荣幸。
“难道,这陈平,是要被诸圣立为准圣么?”
张承泽悚然而惊,被自已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不,不可能!
哪怕是万年来仅有七圣,连书圣肉身成圣都是千年前的事情,那陈平不过是个运气好点的普通人罢了,如何有幸与七圣比肩而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下个瞬间,又有一个让他无比痛心,甚至痛到无法呼吸的念头冒了出来。
“《劝学诗》被圣谕钦点为儒生启蒙之作,还怎么能被评为无等然后打落榜下?
不但不能打落榜下,还必须被点为头榜,点为院试案首啊!
也就是说,我兄弟二人的40万两纹银,就要打水漂了……”
不光是张承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那些刚刚结束跪拜,还没来得及起身的达官贵人们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们跪在地上仰视陈平越来越高大的身影,不解、心痛、愤怒、艳羡等数十种情绪在心中纠结,早已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述此时心中情感了。
虽然他们家境富裕殷实,但也不代表着百万纹银可以覆没,那对他们来说可也不是一件小事啊。
眨眼间的反转,让他们忘掉了之前的得意洋洋和对陈平的鄙视。
比那些达官贵人和张承泽兄弟更加痛苦的是米畅、米硕兄弟。
就在数息之前,他们还曾陷入两个赌局全胜,即将入帐4万两纹银,而且还能狠狠打击陈平,替霍夫人出一口恶气的喜悦。
只是刹那,一语圣谕从天而降,陈平的《劝学诗》成了钦点儒生启蒙之作,陈平本人更是必然成为本次院试案首。
本来已经落袋的4万两纹银长翅膀飞走不说,他们跟陈平、孟寿和范举对赌的15万两纹银也要赔了出去。
这样的损失,凭他们两个年轻人如何能够承担得了?
只要想想即将会受到家族什么样的处置,两个人就有一种想要自尽解脱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跟陈平这样的人对赌啊?!
和他们相对的,则是那些赌陈平能中案首的闲人。
十两百两银子以一搏十,转眼间就能收获百两千两,这可是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幸运之事,如何不让他们欢喜到手舞足蹈呢。
他们同样忘掉了之前对陈平的鄙视甚至痛恨,还有更近一些的对圣谕的畏惧。
虽然没人承认,但事实上民众就是如此善变而且健忘。
当然最欢喜的是范举,1万两本钱赚到10万两,不但把之前的报考费用赚了回来,还能证明他的眼光高明,洗脱他百年不中院试的委屈。
举制如此黑暗,像《劝学诗》这样的神作都能埋没,何况我这个只有眼光好、有点才化的凡人呢?
另外一个大赢家是孟寿。
他一共从赌池里赢到25万两之多,这可是整个孟氏钱庄一个月的盈利。
不过他现在并不关心这25万两银子,他更关心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明明已经被打落的《劝学诗》,突然之间就成了圣谕钦点的儒生启蒙之作呢?
事实上,整个启阳官学在场的近万人之中,除了陈平本人以外,只有一个人隐约猜出一点线索,那就是傅献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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