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想到这里,姚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不禁长叹了口气。
也不知老爷怎么想的,人都不回来,一封家书就将自小便最为宠溺的女儿嫁了出去。
即便对方家世再好又如何?
反正自己家这一辈子是够吃够喝的了,就将女儿嫁到附近,平日无事还能走动走动,想家了就回来看看,岂不美哉?
当然,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里面发发牢骚,毕竟,那位已三年未归家的夫君才是一家之主。
又看了眼侍奉在自己右侧的之桃,姚夫人心里是即舍不得,又恼怒。
舍不得的是夫君亲自写了家书寄回,之桃远嫁别处那便已是铁板定钉的事了,日后说不得何时才能再相见,身为母亲,心中自然万般不舍。
恼怒的是这丫头平日里被宠溺惯了,竟不分场合的胡言乱语,昨日说出那话,差点当场将她给活活气死。
好在此事她已严令昨日在场的那几个下人守口如瓶,不得外传,今日再将这唯一后患解决掉,此事便到此为止了。
这丫头,为了不想出嫁,还真是什么混账话都说的出口。
虽是行过了笄礼,但毕竟年岁还小,尚不明白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清白那是比生命还要更加珍贵的东西。
为此,昨夜她还偷偷摸进了之桃的闺房,看见之桃手臂上的守宫砂尚在这才放了心。
如若不然,之桃那位什么狗屁塾师早已成了一具尸体,今日哪里还能见得我。
胡思乱想之际,门口便走进了道略显单薄的身影。
姚夫人抬眼望去,挑了挑眉。
门口那少年一身长衫,身姿挺拔,眉眼端正,身上有着一股书生气,却不同于平日所见其他读书人的那般腐朽,透着一抹灵动。
姚夫人不禁点了点头,是个瞧着顺眼讨人喜的孩子,若不是夫君的那封家书,真将之桃嫁给他倒也无妨。
只可惜…………
“先生!”
见到单歆如约而至,最开心的自然莫过于之桃,一脸笑意难掩心中的欣喜,正欲蹦蹦跳跳的跑到先生身旁,却被母亲带着训诫的眼神给阻止了。
撇了撇嘴,之桃只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而那位白衣公子,见到单歆到来,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后,便将他视若无物,依旧面无表情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
“见过夫人!”
单歆进门后,先是目光粗略的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而后毕恭毕敬的对着落座于主位之上的姚夫人行了一礼。
姚夫人伸了伸手,神情平静的回道:“单秀才不必多礼,坐下吧!”
面无表情,说话的语气亦很平淡,这让单歆一时有些摸不准夫人的心思。
按照他心中猜测,一进门先被姚府的下人给摁住暴打一顿,才是比较符合常理。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多想无异。
单歆落座以后,有下人端了杯茶水过来,而后屋里便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单歆想要解释,但不知从何开口。
姚夫人则在思虑下面该如何处置这书生。威逼?还是利诱?一时间她也是拿不定主意。
而那白衣公子似乎从始至终都游离于这件事之外,此时更是干脆的闭目养神。
之桃倒是有一肚子的话想和先生说,但看看了屋里有些诡异的气氛,还是忍住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