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说是表姑娘陷害汪大家的,她又实在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只能将目光又落回到洛泱和汪大家的身上。
洛泱一眼便瞧出了洛老夫人心中的疑惑,抿唇道:“外祖母,既然镯子已经找到,那这件事便算了吧,外祖母今日为我的事已劳累了半日,离儿实在愧疚……汪婶子可能一时糊涂,见那玉镯剔透想拿着炫耀几日罢了。”
这哪里是在为自己求情,汪大家的脸色越来越白,发现自己百口莫辩,只能朝着洛老夫人“咚咚”地磕头,哭诉道:“老夫人,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偷的,真的是表小姐送给我的!”
洛老夫人蹙眉想了想,汪大家的确实有喜欢吹嘘炫耀的毛病,只要得些金银首饰,就会立刻戴在身上,想到这些,她心里对汪大家的怀疑便又加深了几分。
不过她已经不耐烦为这点事在这里费神,无论这镯子是否是汪大家的偷的,她都当罚!
若真像她所说的镯子是表姑娘为求她方便所赠,她便给人大行方便之门,那以后若有人出重金叫她出卖自己,她也会毫不含糊的应下吧。
思及此,洛老夫人眼里涌上一层怒意,冷声对身边的绿芜道:“把她拖下去打二十板子,以后叫她去后门当差吧。”
汪大家的闻言脸上的血色退尽,身上不停打起来摆子。
那二十大板咬咬牙也许能挺的过去,但叫她去后门当差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后门能有什么好差事?无非是与夜香打交道!她男人本就嫌弃她粗壮貌丑,若连体面的差事也丢了,汪大肯定会休了她的!
“老夫人开恩啊!那镯子真的不是我偷的!”汪大家的看着几个丫鬟走向自己,身上的冷汗几乎要将衣服打湿,“表小姐,青离小姐!你说实话啊!你为何要害我!”
洛泱看着汪大家恐慌的脸,在心里冷笑默道:你欺我、辱我、害死碧落和我的孩子,今日,我只是跟你讨些利息罢了!
心里这样想,但洛泱嘴里却叹气道:“外祖母,不若这是就算了吧,汪婶子毕竟跟了您多年……”
洛泱的话如一棵刺卡在了洛老夫人的喉咙里,汪大家的确实跟了她很多年,所以无论她是一个偷鸡盗狗之徒,还是见利忘义之人,将她留在身边都是祸害。
这些年汪大家的帮她做了不少事,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很顺利,这样想来也许她早就将自己出卖了也说不定!
人的心里只要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这种子便会生根发芽,尤其是洛老夫人这样多疑之人。
洛老夫人此时看汪大家的是越来越不顺眼,“快将她拖下去,打三十大板!今后富康居若是再有人手脚不干净,那她哪只手偷盗,便剁掉哪只手便是!”
听闻要剁手,汪大家的吓得险些失了禁,被绿芜叫来的几个仆妇连拉带拽地拖了下去。
汪大家的被拉走,屋子里终于清静了下来,洛老夫人不住的揉着额角,她抬眼看向洛泱,却见她温雅自若的立在那里,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不过,洛老夫人转念又想,这母女两个无依无靠,更没有钱财傍身,她们今后的命运都捏在自己的手心里,若她们不听话,她会毫不留情地将她们赶出洛府,量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胆量与自己耍花招!
想到这里,洛老夫人心下微宽,朝几人摆了摆手,“时辰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谁料洛泱并没有走,她盈盈朝洛老夫人一福,开口道:“外祖母,离儿还有件事要劳烦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