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轻型装甲车内，一共有二十名防卫局警员，在非监控区的短短十几秒，准确的说是十八秒，一共死亡十八人，重伤两人。

十八秒……

也就是说，每一秒，就会死去一个人，死去一名为梅蒂汶奉献出生命的警员。

所以，是谁做的？

答案即使没有人来回答，也已经不言而喻了。

戈尔威深吸一口气。

他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四周有风，微微卷动草屑，从工业区飘过来的废弃浓烟盘旋在他的大衣领口之间。

他紧了紧脖领，一种莫名的悲伤浮现在他的脸上，不至于痛哭流涕，却也带来了痛苦。

他很不想承认，但现实的结果就是这样，经过了十八秒的非监控区域，唐森逃离，帕斯卡死亡，幸存者用对讲机呼叫支援。

“如果真是你做的……”

戈尔威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凶狠的意味：

“那就别怪我跟你作对了！”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戈尔威手里掌握的资源，完全不小于防卫局高层。

先不说莉莉丝的身后所代表的黎明议会，就单说防卫局内部，都有80%以上的警员将他当成精神领袖。

可以说，只要他振臂一挥，他的声音就可以穿透梅蒂汶的浓墨如水一般的黑夜，直达东岸那座神秘的联合大厦上。

人的野心是一座海洋，不断的吞噬掉内心的孤岛。

戈尔威点上一根烟，坐进他新买的豪车内，用钥匙轻轻拧动着发动机。

车尾喷出蓝色火焰，发动机响起闷若雷霆般的声音，四只抓地轮胎牢牢抓住地表，带动着车身离开二十三区防卫局。

戈尔威坐在车上，目光闪烁不定；一个月前，他还只是一名小警探，刚刚入职，急于表现自己，结果被尸体吓得屁滚尿流。

一个月后，也就是现在，他是万人敬仰的英雄，梅蒂汶西岸的拯救者与仲裁执行官，可以说是高高在上，他的演讲视频循环播放在梅蒂汶的每个角落。

人们尊敬他，崇拜他，无条件的相信他……所以，有些事情，他完全可以自己解决。

＊

＊

时间倒回到几分钟前，距离非监控区还有一千五百米的距离，唐森一只手把控方向盘，另一只手回敬了帕斯卡一个中指。

两个大男人同时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而在一旁，姜素婉看到这一幕后，猛的捂住嘴巴，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呜呜……”

她本来想说“是你”，但因为嘴巴呗堵住了，所以出来的声音最后变成了“呜呜”声。

不过，她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的内心……

一定是他！

那个讨厌的唐森！

虽然穿着蝙蝠装无法确认，但能和帕斯卡关系这么好……

不会错的，这是女人的直觉。

一时间，姜素婉竟然没有了恐惧的感觉，相反的，她的眼睛充满了小星星，望着外面飞驰而过的街道，将双手垫在了脑袋后面。

“按照这个呆子的性格，他肯定不会让我受到伤害。”

姜素婉放下心来，转头凝视着唐森的侧颜。

“戴着面具是比以前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