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明白的道理,原尚书不可能不知道。
送原子沐去那里,无非是羊进狼窝,且不说有什么证据,单是能够不出差错就是难得。
汤泽尘:“你去那里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那里有众多你父亲的门生,你现在和他们笼络好关系,以后对自己也大有助益。”
段启凤立刻瞪了他一眼,否认道:“你在说些什么呢,那里的贪官污吏那么多,等新皇上任第一个处置的就是司盐监,让子沐和他们扯上关系,岂不是罪上加罪!”
原子沐似乎也认同段启凤的看法,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汤泽尘。
汤泽尘:“既然那里去不得,原尚书为什么又让子沐去呢?”
原子沐:“我爹当然是想让我去那里贪污受贿,好好的给他捞一笔钱。”
汤泽尘问道:“你爹的钱还少吗?”
原子沐:“人心是得不到满足的。”
汤泽尘浅笑,这笑容转瞬即逝,又是一副严肃脸,“连我们都知道新皇登基尚书必受牵连,难道身居高位的尚书他不知道吗?”
段启凤:“汤兄,可是有什么高见?”
汤泽尘:“高见谈不上,只是我认为尚书能够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必定是有过人的智慧,非我们三个毛小子所能企及,他的安排必有用意,子沐是他的亲儿子,他绝不会害他,相反,这可能是对子沐最好的安排。”
汤泽尘见两人还是不解,又补充道:“若是尚书被处置,司盐监被处置,这么大的缺口谁来补,岂不天下大乱,肥肉只能动一块。”
段启凤立刻明白,甚至涌出一股复杂的情感,但他无法理会,“没错,盐乃天下百姓之根本,皇上断然不会先动司盐监,如果尚书真的被处置,皇上又想整顿司盐监,只要子沐到时候投诚,立下大功,自然这后世富贵无用。”
汤泽尘点点头,“应该是这个理,不过尚书的用意我们又怎会知道,但他不会害自己的儿子这是真的。”
说着汤泽尘看向原子沐,“你爹他再贪不会贪到你的头上,你们与其怂恿我去地方当知县,不如听各自家父的安排。”
段启凤默默喝了一口茶。
原子沐心直口快,“既然如此,汤兄不也要听翰林学制的安排嘛,去地方当知县肯定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我自有办法苟活。”
汤泽成折扇一摇,显然是让他住口。
段启凤心中知道,三人平日是属于狼狈为奸,可这事情看得最明白的,还要当属汤泽尘。
“算了,接着喝酒吧,美人当前,我们说这些,倒也是败了雅致。”
段启凤示意,让姜云禾接着起舞。
外面三个人的对话姜云禾是一句也没有听,不该知道的她不会主动去了解。
此三人虽是出了名的阔少,却也不像是那大俗之人,她经过这么长时间训练,也隐隐看出几人并无其他客人那般欲望。
吟诗听曲,不过选的地方有些惹人误会罢了。
屏风外的人看不清她,她却看得清外面,此三人容貌在京城中属于上乘,举止风流,已是超越大多数富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