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燕落道:“大堂。”
“好嘞,二位跟我来这边坐。”
店小二将凌燕落二人领到大堂东南的一方桌子前,手脚麻利地沏了一壶热茶,撂下一句“稍等片刻,饭菜一会儿就上。”便去忙了。
宋流光又开始问了:“什么龙?原来真的有龙吗?而且我怎么没有听过丰国?”
凌燕落将剑搁在桌上,抬起头:“这个时候是有的。无论是龙还是丰国。”
“那这个时候也是五国吗?”
凌燕落点头道:“也是,虽然和三千年后的完全不一样了,这时候的五国分别是丰国,灵国,姚国,云国和大盛国。国土分布也不是和如今五国一一对上,与当今左绍,卫季,纪庚,方庆和邱晋不同的是,这时的国家都有着神兽守护,虽然都只是上古天兽的后裔,却也能保国泰民安。”
宋流光自生下就没见过什么叫国泰民安,想到逃荒路上的乱兵流匪,不由得心生向往:“真好啊。”
凌燕落听到她这么说摇了摇头:“若是真这么好,你也不会从来没听过了。”
“师父,”宋流光问道,“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来说历史吗?”
凌燕落轻笑起来,“你可以这么想,但是既然是来吃饭的,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明天带你去水龙节玩,什么不知道的,玩一天也就知道了。”
带她玩她自然高兴,宋流光喝了一口茶,突然想起什么:“三千年前,三千,师父,你这个时候在哪儿呢?”
凌燕落微微一怔,半晌垂下眼帘看着手中的清茶,“也许,正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做着什么,时间太久,我已经记不清了。”
三千年前,别人都说凌燕落是三千年前斩杀了天妖一战成名,虽然不知道天妖是什么,但是想来凌燕落这个时候应该正在修炼或者历练的路上,他经历过这个三千年前的世界,岁月化成细沙被吹散,他却一直站在岁月的尽头,看着沧海桑田,看着天下分合,看着神兽陨落,他好像永远不会被这世上的纷纷扰扰所干涉。
宋流光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凌燕落和自己的距离。
这个感觉很奇妙。
传说里站在桃树下看着仙人下棋的那个凡人就是她,她依靠着仙人跨过时间的长河,可她依旧是拿着烂柯的凡人,而凌燕落却才是遥不可及的仙人。
“他娘的失心疯气死爷爷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声如洪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西南角,也就是宋流光的背后一个桌子前,一个穿着短打的壮汉一屁股坐了下来。
“五哥,怎么了?哪一个失心疯把你气成这样?”同一桌的一人问道。
那被叫作五哥的壮汉声如洪钟:“还能是谁?就是临江阁上的那个小白脸。他平日仗着那些糊弄鬼的假把式装样子就算了,这两天又发了疯,不停说明天发大水,他娘的明天水龙节大好的日子给他说得晦气死了,我揍了他一顿他也不知道还手,窝囊废一个。”
“临江仙?他以前不这样啊,而且他那还真不是糊弄鬼的假把式,我可是亲眼见过他画了一对喜鹊,最后一笔才画完,那对喜鹊就活了飞了出去。他那画工本来就异常了得,十岁画了只老虎挂在墙角把去他家偷东西的贼吓得屁滚尿流,只可惜年幼丧亲,没人照养,家产也被穷亲戚败光了,不然这一妙手怎么会天天呆在凌江阁卖艺。”那一桌的另一个人摇了摇头道。
“我呸,”那壮汉鄙夷道,“什么十岁画虎十二画龙的,他那假把式要是真的画什么活什么,那还能沦落到跑到临江阁去蹭那白墙画画,当年衙内大人就是戳穿了他依靠歪门邪道骗钱,勒令全城都不许卖纸给他,他要是真的画什么是什么自己画出纸来,这么多年了,不还是天天画完用水泼了继续画吗?”
“他真的说了明天发大水?”
“可不是?还说整个陵城都跑不掉,一边疯疯癫癫说着鬼话一边在那墙上画那瘆人的玩意,真他娘的后悔,我应该把他画也给抹了。”
宋流光转过脑袋,看向正在喝茶的凌燕落。
“明天?”
凌燕落将茶碗搁在桌上,“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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