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重要的是……
这是一只母乌鸦!
修行之后能娘化的那种!
……
沈阳通往北京的火车上,任喻悄咪咪的将手伸向半透明塑料袋,取出一块小塑料勺,取一小块乌鸦粮,慢慢送入小乌鸦的喙中,小乌鸦躺在另一兜塑料袋中,张开小小的喙嘴。
每半小时,喂一次。
任喻小心翼翼的将塑料勺放回袋中,顺势躺在床上,嘴里哼着“妹妹你坐船头,哥哥你岸上走”。
张权如看完了投喂全程,他一言不发,他实在不能理解任喻的脑回路——这位是怎么从控制命运之线转到控制乌鸦到抓乌鸦养一只乌鸦幼崽最后让它修行大成化为人形的。
那些促进修为的丹药宝物全都喂了此乌鸦,短短几天,这乌鸦竟然有了铸体二段的修为,比她的主人还高那么一段。
其实张权如觉得任喻完全不用在乎这乌鸦的防护问题,这乌鸦真要发起怒来,抬起她的小爪……
恐怕一爪子都能挠死一个成年人啊……
让这种危险生物上车,却不严加看管,张权如觉得这时对全车人生命的不尊敬。
所以他一直躺在对面的床铺上,目光锐利的看着这一切。
可天呐,主人和乌鸦相处的那么友好,友好到张权如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总之而言,除了心疼那些药草丹药,张权如还真没有操心的地方。
关于这位一直都很咸鱼的存在怎么会忽然想起生物娘化……任喻给出的解释是:
“娘化?有么?她天生就是母的啊!”
张权如无语了。
凝视着小心翼翼照料乌鸦的任喻,张权如忽然有一种恍惚,他忽然感觉,任喻只是用“娘化”这么一个词来掩盖他内心更卑微,他更不想让人知道的想法。
张权如觉得,任喻只是希望有一个能和他说话的特殊朋友,仅此而已,因为他童年没有一个朋友,他很寂寞。
他也曾想与一只蝴蝶共同修行,交一个朋友。
当一个人在与人社交压抑到极点的时候,他们就会自言自语,企图找一个不会嘲笑他,不会离开他,不会抛弃他的,他的所有物。
这是自私的想法,只是很多人长大都忘了,没了这份企图,部分人用“爱情”这一狗血的字眼来弥补这份缺憾而已。
但大多数人,都忘了,就像张权如。
他现在是擅长社交的张权如,而不是那个被师傅收养,圈在山里的孤儿。
没想到……生活里那些幻想……真的会有人期待。任喻过去该有多么的孤独啊。
任喻确实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认为,他说出这种想法,别人也不会信,信了也只会嘲笑他幼稚荒诞。
但……你跟一个将死之人讲荒诞?这无异于让地球停止自转。
任喻想了想,说:
“师兄,我忽然想到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
张权如凛然,心道任喻终于是苏醒了那渴望求道长生的心了吗?
“什么事。”他颇为激动的说。
“我想我该给小乌鸦取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