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记得我的母亲一个人在孤零零的山上,这十年来,只怕无人祭拜。
外祖母正要说什么家母,才想起她死去的母亲:“你这孩子,好好的大婚刚过,你说这么晦气是什么。”
“这不是晦气,这是我母亲。”就算她死了,成骨成灰了,她就是母亲,唯一的母亲!容不得,别人说她晦气。她是这世界最金贵的女人,理所应当金贵。
云胜有些忍着气:“若祖母再无其他事,府里还有事情要处理,云胜告退了。”
“等等!”外祖母按着双手稳坐着“你三舅舅家的老二,也老大不小了,我看你那些朋友当中似乎有兴城的人吧。”
云胜不想说话:“祖母说什么我不大知道。”
“你自己的宾客你不知道?”
云胜摇头,内心其实大概有数。却不想误导了老太君,以为那些宾客是碍于逸王的面子来的。
如此,心里大概有数,劝说着云胜:“逸王爷实数不易,此次来你婚礼,你要记得才是。”
云胜心里寒芒乍现,眼上却收敛,只流露出一副他来干什么的不愿意。
外祖母不知道这孩子哪儿来的冤气,逸王好歹是一代王爷,能有如此身家是她的殊荣,她又何必置气。
祖孙二人完全不在一个思想水平,外祖母丝毫没有考虑到母女之情在云胜心中带来的隔阂。也无法设身处地的去感受到当面云胜母亲的绝望。
可在年幼的云胜心中,却就留下了最深的烙印。她把脆弱天真都留在了母亲在世的时刻,往后,母亲不在了,天真烂漫都在外祖母一次次让她让着嫡系开始变得懂事明白了。
人永远不该计较在别人心目中的位置,至少,她知道,她得到了母亲全部的宠爱。母亲虽然恨逸王,可从来不恨她,为她支撑到最后那一刻。她的学识,她的思变都是母亲带给她的。母亲是个善良透亮的人,心中总带着一片美好让人觉得世间纯净。是丈夫的死,夺取了她对世界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