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

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他和啾啾为什么还活着，琥珀生怕枫降将瓶子摔碎了，因恼怒而挤在一块的五官变得越发狰狞。

“有本事你就过来抢，不过就怕到时候我一时手滑损失的是你。”枫降声音缓缓嚣张十足。

琥珀知道自己如果硬碰硬根本讨不到什么好处，所以只能暂时忍住了动手的念头。而后将视线投向了顾绯霜想求个明白：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起初我们对你确实只是心存疑虑，但前夜枫降本来只是想去河边听听你说的奇怪声音，没曾想声音没听见倒是发现了一间堀室和里面藏着的人。而里面的那些人又同在林间欺负你的那群少年长得极为相像，只不过是年岁稍长像是少年人长大后的模样。所以在那时，枫降便已经猜到了其中的不对劲。次日他便带着我又去了一遍那个地方...”

顾绯霜说到这里便顿了一顿，看了眼琥珀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而后才继续说道：

“我同枫降再次去到那个堀室之后，就以他们的自由为条件让那群人将为何被困在里面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而那个时候我们才算是彻底捋清楚了所有的疑团，困着他们的人便是枫降和我要找的琥珀，天明昔日备受欺负成了腿脚不便嗓音受损的亲兄弟。这种种的条件和巧合就足以告诉我们林间的一切均是你按照昔日惨痛记忆做出来给我们看的假象。你装成哑巴也只是为了掩饰那嘶哑的嗓音。”

“为了报仇，你用他们对付你的手段悉数投回他们身上。值得吗？天赐。”明明面前的人和自己印象中的男童没有一点相似，但顾绯霜却还是选择了叫他的本名而不是琥珀。

“嗤...不值得啊，因为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无法体会到我当时万分之一的痛苦，我只知道对他们那群人渣就算是千刀万剐都不能泄我心头只恨。所以啊，我要留着他们，折磨他们，让他们求不得生，盼不到死，多痛快啊你说是不是。”

天赐笑得夸张，夸张到眼中都能看出一点水光。等说完之后他就索性席地坐下靠在了小容墓旁，而目光依旧停在了枫降手中的瓷瓶上：

“反正都已经被你们发现了，要杀就动手吧。只求你们能在出幻境之前将瓷瓶归还，还她一个清净。”

闻言，顾绯霜和枫降对视了一眼后就移开视线沉默了，她知道即使琥珀的经历很让人可怜，但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容不得一点不忍。

瞬间，主动权便落到了枫降的手中，而他却做出了一个让人惊讶的举动。枫降将瓷瓶扔回到了他的怀中，看着琥珀小心拿着的那副模样轻笑出声：

“我可以让你们再见一面，只不过日出魄散之时也希望你能信守承诺以命破开幻境。如何？”

“你有办法？”就像是上天突然给他的眷顾让琥珀双眼睁大，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和难掩的期待。

“有，你只要回答我，要，还是不要。”枫降嘴角噙着一抹笑仿佛一切在他手中都变得不难掌控。

“要！要！”

琥珀想，哪怕只是昙花一现，他也愿意用尽一切去换得片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