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晏晏刚沏完茶,又拿出韦禹昨日送来的点心和亲手摘下的枇杷。因点心样式奇特,顾辞忍不住拿起一个观察了好半天。
晏晏见他双眉深锁,满眼不解,心下觉得有趣,无意间笑出声来。
“这竟然是吃的?”顾辞这时的语气神态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晏晏忍着笑直点头。
“哪里来的?”
“禹哥哥昨日特地吩咐厨房做的!”晏晏亲昵的口气让顾辞感到有些诧异,如自语般轻言试问道:“你也与他这么熟了?”
这话里虽无他意,却实实在在让晏晏心头一颤,像是突然变了天似的心悸。低头沉默了片刻,安抚好情绪再要答时,抬头却见顾辞满眼好奇地拨开车帘探望着外面的街道,像是早已忘了方才的问话。
晏晏觉得心里刚刚的电闪雷鸣似乎又转了阴雨,一股清冷忧愁掺在微风中偷偷袭来。
顾辞了解晏晏,知她心思敏感,故方才那话刚出口,便知会引得她多想,而即已出口又不好再多加解释,未免尴尬,顾辞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车内安静了良久,顾辞放下车帘,本以为再回头时,方才的事已顺利过去,哪只晏晏依然情绪低落,沉闷不语。
“晏晏你,是不是很喜欢他们?”
听他这样问,晏晏满心疑惑的抬起头,反问道:“你难道不喜欢他们?”
顾辞明白,晏晏的神情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本想说与禾时韦禹相识不过数月,这般真心相待恐日后得来失望。又转念一想,那两人都是难得的坦荡磊落之人,自己这样怕才是小人之心了!
“没有,只是禾姑娘目无礼法,胆大妄为,我本以为你会摈弃她的处事方法!”
“阿时虽抗旨逃婚,但并非目无礼法之人,反而却有情有义,待人真诚,二公子你对她不该有偏见,更不该如此揣测晏晏!”
见惯了知书达礼,行止有度的晏晏,如今这般为了维护朋友而理直气壮,仗义执言的晏晏,着实让顾辞有些刮目相看:“是是是,是我错了,还请晏晏姑娘见谅!”顾辞收起折扇,立刻拱手低头赔礼。
晏晏见他这样城心便不与计较,一笑泯了恩仇。
这边顾辞晏晏的马车已出了塔康城,另一边禾时韦禹也刚出了王府。
王爷此次交付的是一桩民商纠纷案,原告是个名叫左丙惠的穷书生,因老父病重,不得已花了家中最后的二两银子去济宁药铺抓药,可父亲吃了药,病却愈加重了,故左丙惠便状告济宁药铺卖假药。
然而证据不足,此案判了济宁药铺胜。
官府本以为案子结了便无事了,哪知结案当夜,左丙惠的父亲就病发身亡,且仵作验出其是因中毒而死。左丙惠不知毒由何来,便又将济宁药铺告上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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