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泽宇握住她的双手,宽慰道:“朕已经着人去现场查看了,等一下便有结果了,你好生休息,朕自会处理。”
“倘若是...是芊妹妹....”
“朕也绝不姑息!”
“臣妾要亲自听审!臣妾若是什么也不做,日后定会夜夜梦见那孩子来找我讨要说法。”
过了片刻,冷泽宇宣安锦芊与缉事厂的人前来问审,冷泽宇坐在榻边,厉声问道:“结果如何?”
“禀皇上,臣等在皇后娘娘的茶水里验出了毒物,经太医核实正是皇后娘娘所中的毒。”
可恶!在检验糕点时竟忘了检验茶盏,真实百密一疏,安锦芊暗自愤恨,另一边却又冷静开口道:“既是茶水有毒便找负责茶水的宫女,何以见得就是臣女所为?”
冷泽宇面色铁青,发出阎王一般阴森的声音:“带上来。”
几个侍卫押着一个瘦弱的小宫女进殿来,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结结巴巴:“是...是...安贵嫔...让奴婢下毒的!”
冷泽宇闻言冷哼一声,阴狠道:“人证物证皆在!安锦芊你不必狡辩了!来人!把这毒妇和宫女一同处死!”
“等等!”在一旁沉默着的安瑾瑜突然开口了,她泪水涟涟道:“臣妾不知堂妹为何如此恨臣妾,但臣妾心中仍记着手足之情,臣妾求皇上留堂妹一条活路!”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都为皇后的大度而动容,纷纷唾弃安锦芊这种不顾惜手足之情的恶人。
冷泽宇望着安瑾瑜,眼中略带几分怜惜和少见的柔情:“依皇后看,应当如何处置?”
“就将她囚禁于金陵台吧。”安瑾瑜的心中其实另有自己的小算盘:自从那小贱人被放火烧死后,再没有人去过金陵台,听打更的人说那里经常传出小孩子的哭声,哭的很是凄厉幽怨,宫中众人都说是金陵台闹鬼,那如今请旨把安锦芊送过去,必定会把她吓疯,她不是喜欢替她的堂姐分担吗?不如也让她尝尝午夜梦回被吓醒的滋味,比起让她死,安瑾瑜更希望看见她生不如死。
冷泽宇一听到“金陵台”便想起那个夭亡的孩子,心下烦乱,胡乱地答应了:“既如此,处死这个宫女,将安锦芊押到金陵台去。”
安锦芊的反应也出乎众人意料,她不像一般女人那样大哭大叫,也不撒泼打滚,默默地起了身跟着侍卫便走出了凤仪宫。
安锦芊路过御花园时,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暗自感慨:这宫中可真是一夕风雨一夕晴,明明晌午时自己才在这里受封领赏,如今夜色渐沉,自己已经是阶下囚了。她在沉沉夜色中看不见遍地金黄的菊花,但她知道肃杀的冬天就快到了,再好的花也要凋谢了。
她永远地记得她登上金陵台的那一年是元狩四年,她十四岁,她曾以为这一生就要草草收场了,没想到命运在暗中给了她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