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来,言昱已经离开了,没有惊动我们一家三口,只有沙发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证明昨天他真的在家里住了一夜,没有过多在意,我便收拾东西去上班了。
手机上仍然没有周牧云的回复,我有些奇怪,之前不管多晚,只要他看到信息都会回复,可是这个时间早就应该上班了,不可能看不到信息啊?我有些担心…
一直等到中午下班,手机还是静悄悄的,我忍不住联系了外院的朋友想要问一下义诊的情况,却意外得知春节前他们一支小分队深入大山义诊的时候遭遇了暴雨,山体滑坡导致泥石流的发生,有个别医生受伤,不过他也并不知道具体受伤的人员是谁。
联想到种种可能,我有些坐不住,只好跟本院其他科室的同事打听消息,都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情况。
我在办公室里焦急的打着电话,没想到被路过的主任听到了。
“忆之,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哦,好的!”
我很意外主任这个时候找我,只好跟着他先去了主任办公室。
“主任,您找我什么事?”
“刚才听到你在打电话问牧云的事,本来院里暂时不打算对外公布具体情况的,不过看在你和牧云的关系份上,我就先告诉你一声吧。”
“他是不是出事了?”
主任默认的点了下头。
“他伤的严重么?”
“泥石流发生的时候,他为了救一个随行的记者被冲下了山坡,等到救援人员找到他的时候,人被冲出去很远,已经昏迷,全身多处外伤,但幸运的是都只是外伤,没有伤及重要脏器,现在在当地医院救治,没有生命危险,他不让我们通知家属,所以院里本来打算等他稳定稳定就派人去把他接回来治疗的,但是目前还没有做最后决定。”
“主任,如果需要派人去接他的话,我能去么?”
“这个…我帮你申请一下吧,尽快给您消息。”
“好的,谢谢主任。”
听到他的消息我有些揪心,但又很庆幸虽然伤的重,却没有生命危险,没想到出去一趟他还当起了英雄,居然学会救人了?!一点不顾及自己的安危,等回来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从下午上班开始,我就一直留心着手机,生怕错过任何消息或是电话,我一直在等主任的通知,到底还是不放心那个家伙,直到晚上很晚了,才接到主任的电话,院里同意我去接周牧云回来,次日一早的飞机出发,当地会派救护车护送我们回来。
只是和爸妈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没有再告诉任何人,简单收拾了一个小包,一大早便出发赶去机场。
这是继上次我遇到飞机故障后第一次坐飞机,虽然苏然早就说过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已经不用再去做心理治疗,可是想到坐飞机,还是不自觉的有一种紧张感。
当飞机起飞的那一瞬间,我紧紧地抓着座椅扶手,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推背感和失重感接踵而至,我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当飞机终于平稳飞行了之后,我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手心里也全都是冷汗。
心里怨恨着周牧云那个家伙,走之前明明嘱咐过他,结果还是弄成了现在这样,要不是着急赶过去,打死也不想坐飞机,可是毕竟没有亲眼看到他,还是放心不下,不然我倒宁愿坐火车慢慢晃去。
三个多小时的飞行在煎熬中终于结束了,当地医院派人在机场接我,刚一走出来便看到有人举着写了医院名称和我名字的牌子在四处张望,我走到那个小男生面前站定。
“你好,我是洛忆之。”
“哦哦,您好,洛医生,院里派我来接您,您跟我走吧。”
“麻烦了。”
路上我和他交流了几句,周牧云目前的情况还算是稳定,只是人还比较虚弱,等我到了之后跟北京方面联系好,随时都可以出发返京。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我走进病房看着满身是伤的周牧云时,还是没有忍住有些情绪激动。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上也晒得黑黑的,露在外面的肌肤几乎都是伤口,和走之前看着像是两个人,虽然没受伤之前从他给我发的照片中看的出他的精神状态非常好,可是现在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的他,还是看着怪可怜的。
我先是跟周牧云的主治医生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右上臂被树枝扎到,有一处不小的贯通伤,肋骨也有骨折,被发现时距离出事已经过去了一天多的时间,所以他整个人也有些虚脱,好在只是看着吓人,都没有伤及根本,只是需要时间去恢复。
看到了本人,终归是要放心了一些,我一个人回到了他的病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
“你说你,真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你注意安全,你就是这么注意的?”
我自言自语的在周牧云的耳边唠叨着,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
“你谁啊?谁让你随便进别人病房的?”
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病房里站了一个小姑娘,看样子也不过20出头的年纪,手里端着打好的饭菜,看样子像是照顾周牧云的人。
“你是他的护工?”
“你才是护工呢?是我先问你的,你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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