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飞快,渐渐的天气已经冷了,昨天去开会穿了一身西装紧的要命,肥肉都要崩出来,也冻得要死。一早起床,一凡就换了一家轻薄的小羽绒服。吃了早饭,今天一凡送孩子上学,把孩子放在幼儿园门口。有老师过来接孩子,一凡看着其他孩子蹦蹦跳跳的进了教学楼,只有芳芳还一步一回头的和一凡挥手,有点依依不舍的。一凡也站在门口,手抓着铁栏杆,不停的摆手,让她快进教室,听老师话!
到了公司,一凡问阿茹:“老齐那边随州的案子,弄的怎么样了,他有和你说起过吗?”阿茹漫不经心的回复道,老齐的领导又不是我。一凡好似哀求的和阿茹说道,你问下吧。阿茹说好吧,我帮你打听打听吧。果然不出一凡的意料,随州的客户非常刁难他们,技术上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客户就是找茬,一会这个一会那个的,反正就是拖着不让验收!
一凡和阿茹说,明天过去看下,让他们无论如何,要把那边的底细要弄清楚,安排阿茹定了高铁票。回去简单的收拾一下,第二天就自己打车到车站,从苏城到随州的火车,路途遥远,即使是高铁已经提速了,也是折腾了一天时间。
下车的时候到随州车站,天已经黑了。老齐带着一个工程师过来接的一凡,到了住的小旅社,把行李放下来,出来找了一个,老齐他们经常吃饭的苍蝇馆子。前期来的小工程师介绍起了情况,客户本来是给湖北一个,很有名的大型的汽车企业做配套的,前些年汽车行业发展的势头很好。不过最近这两年市场,渐渐的趋于饱和状态。大型汽车厂的决策层还是按效益好时候,做的规划和投资,同时也给周边的供应商打了鸡血,让他们扩大产能、极速扩张。
结果一下子,市场的寒风吹来,大企业很多项目,直接停在那边了。随着而来的,就是周边配套的企业,也一个个跟着瑟瑟发抖。一凡他们现在接的项目,如果早一年肯定已验收,估计都可以全部回款了。不过现在正好卡在这个档口,客户就是拖着也不好好的验收。今天是这个小毛病,明天那个指标没达成,如此种种。反正上游水切断了,一凡的客户也不急,肯定没钱给一凡。一顿饭下来,大家都吃的没有什么口味,一凡说明天我到客户那边沟通沟通,和客户把技术细节,再梳理一下,最好是能他们公司老板见一下!晚上一凡有心找老齐聊一下,但是看着老齐一个人,默不作声的样子,吃饭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自斟自饮喝了一点闷酒,也就作罢了。
早上约了客户工程部门的人到现场,又去调试了一次设备,到会议室里面开了一天的会议,客户把技术协议差不多都要翻烂了,一行一行的抠字眼。结论就是一条,一凡的设备不合格,还需要继续改进。开会结束,客户那边的所有工程师,立马就抬屁股走人了,连留给一凡说一起吃个饭的时间也没剩下。一凡想约他们总经理沟通一下,结果也被告知,总经理最近出差,不在公司。
一凡晚上简单和老齐还有员工吃了一点,回到宾馆觉得这个案子不能这么拖着了。再拖要把自己拖死,叫老齐到房间,问老齐什么意见。老齐说要不然其他人都走,他在这边和客户再周旋一下吧。如果所有的人都走了,他们更有理由说我们放弃这个项目了。毕竟设备按技术协议上,已经调试成功了,我们还是要有人在这边等待有转机吧!
“就留一个小工程师在这边吧。”这句话,已经到一凡话嘴边了,虽说公司办公室杂七杂八,其实也缺不了老齐。但是想想老齐和固元龌龊的行径,一凡还是心硬了一下,说的:“也好,你在这边盯着我就放心了。到时候小张留下来陪着你,两个人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其他人明天就和我走了,你们两个人在这边,照顾好自己了。”然后信息给阿茹,帮助一行人订了明天回到苏城的高铁票,又请齐工把这边的人员安排妥当。
第二天就开始返程,在高铁上柳澜发信息过来,说最近湖州那边的楼市特别的火,想过去看看,但是家里的车,上次被老公出去钓鱼撞到了石墩,在修理店。问明天一凡有没有时间,可以陪她去一下湖州。一凡笑道,我就是你的专职司机是吧。柳澜发送过来一个鬼脸。一凡想着柳澜的那份情还没有补偿掉,之前柳澜人家在一凡买房子的时候,帮了那么大的一个忙,一朵花肯定是打发不过去的,也就答应下来。
早上起来,一凡想着今天要陪柳澜出去,还是弄的正式一点吧。于是又把前两天去参加供应商大会的衣服,又翻了出来,芳芳见到了,拉着老婆过来说:“妈妈,妈妈,爸爸又要出去相亲去了。”老婆吓着芳芳:“你爸爸三天两头的出去相亲,遇到好的,就不要我们了”。一凡抱起芳芳说:“爸爸是出去见客户,当然要穿的正式一点啦.等你幼儿园要毕业了,爸爸妈妈也要给你买漂亮的礼服,你到时候也会变成美丽的小公主。”从苏城出发路上堵了一会,到上海已经是十点多了,柳澜在地铁口等一凡的,估计已经等了一会了。看到一凡来了,赶紧上车,眼睛余光一看一凡今天穿成这样,又上上下下的看了两三遍,说道:“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见过你穿的这么正式了,你是今天准备和我相亲的吧。我可没有什么准备啊,穿着一身的破衣服就出来了。”
一凡说道:“小姐姐,你不要和我说相亲的事情,你先和说到哪里去。”柳澜说今天不急,有一天时间了,不紧不慢的把位置发送给一凡,一凡用手机开始导航,很快就上了高速。一凡怕柳澜刚刚在外头等他的时候,冻着了。刻意的把空调温度打高,车里面温度上来。柳澜坐了一会,就开始眼睛皮掀不开了,说道:“我眯一会吧,早上起来太早了,给孩子准备早饭。平时孩子上学去了,我都要睡一个回笼觉的。”一凡把后座的一件小羽绒服,给柳澜披上说:“你睡一下吧,到了我叫你起来。”可是柳澜翻来覆去好几次,还是坐了起来,不服气的说道:“每次见到你,都是一会就走了,今天我不能睡觉,要你好好陪陪我。你给我说说,你老婆孩子的故事吧,我想听。”一凡说:“她们能有什么故事啊,就是家庭过日子啊,最近为了买房子,卖房子的事情,没有少吵架。”“哎!”柳澜叹口气也说道:“至少你们还有架可以吵,我回到家里面对的,完全是一个透明人。”
一凡知道只要一说家里的事情,柳澜肯定又要开始抱怨,那个钓鱼协会的了。一凡说:“要不然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吧。是一个鬼故事,你不要害怕啊。话说我们那个县城里面,有一个凶宅,当年闹得特别厉害。凶宅的地理位置挺好,相同小区附近的房子,已经卖到三百万了。但是这个房子一荒就是十多年了,一直说这个房子不干净。县城里面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偏偏不信邪,晚上就住到那边去。拍着胸脯说了,我们在这边不睡觉,夜里几个人打牌打一夜,看看到底是狐狸精,还是吊死鬼出来了。几个人真的煞有其事的买了很多酒,还有卤菜,带了好几个应急灯,开始又是吃,又是喝,后面打牌。你知道后面怎么着了?”柳澜似乎已经知道了故事的脚本说道:“几个人第二天起来,一个睡在天井,一个睡在客厅,一个睡在厨房都是四仰八叉的是吧?”
一凡有点不太高兴的埋怨道:“你应该配合我,表现出来,非常好奇又胆怯的问,到底怎么了,我害怕。然后我把你后面的故事谜底说出来。”柳澜说道:“我听到故事结尾,是不是应该钻到你的怀里,然后用拳头轻轻的捶你,你好坏!”一凡说:“对的,这样就对了,这个就是按剧本来的。”柳澜说:“你看看你,动机就不纯,老实告诉我,这个鬼故事骗了多少女生?”一凡连忙解释道:“我第一次拿这个故事骗女生,就被人家点破了,直接点穴了,你说我冤不冤。”
柳澜说:“你这个叫什么破鬼故事了,你来说一个吧”。柳澜接着将副驾驶的座椅调直了,正正了衣冠,开始恐怖之旅。
话说:“我们乡下中学真人真事,而且是我就是亲历者。我们初中有一个体育老师特别色,专门欺负小女生。我们班上有一女生,人长的漂亮,个子也高,属于班花级别的。比现在朋友圈里面,天天瘦脸,美颜的作怪的人,纯天然很多。那个体育老师,老早就打这个女孩子的主意,经常上体育课的时候,拍拍人家的臀部什么的。那个女生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胆子也小,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敢和家里人说。后来那个体育老师非要撺掇,这个女生练体育,说她体型好什么的,经过训练肯定可以上师范,出来就是体育老师。你也知道我们那个时代,要想跳出农门,去读一个中师、中技、高中有多难,有了体育老师的承诺,女生也就同意了。
结果有一次,几个初一孩子冒冒失失的。放学了,非要去放体育器材的仓库里面,去找什么羽毛球拍。正好撞到体育老师和女生两个人,在器材室的角落里面,做什么事情。于是整个学校都传开了,这个事情之后女生请假了好几天。后面再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是器材室里面的一具尸体了,喝了很多的农药。女生的父母带着一个村的人,到学校闹了很长时间,学校也赔钱了,那个体育老师被抓住打的不轻,肯定是没办法继续做老师了。后面出去打工了,听说现在得了老年痴呆,也算是得了报应。不过那个器材室,以后谁都不敢去。器材室和老师的宿舍靠的很近。那些住校的老师,不止一个说,夜里经常能听到女生哭泣的声音。吓得这些老师,宁可出去租房子住,也不在学校住。后来学校翻新,重建,拆那个器材室的时候,有工人还被砸伤了。学校领导请了高人,过来做了好几天的法事,才算安稳点。”
一凡听着听着,把车速降低下来,把车停在了紧急车道上。柳澜赶紧提醒一凡道:“你干嘛停这边,很危险的。”一凡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说:“让我喝口水压压惊,你讲的太吓人了。”惹得柳澜大笑起来:“骗你的,看把你吓得,你胆子也太小了吧,还敢说讲鬼故事给我听。”一凡挑起大拇指,服气的说道:“你牛好吧!”
说起话来,时间过得很快,不多时就到了湖州的楼盘。柳澜进去售楼处,一凡在外头抽烟,柳澜问他怎么不一起进去?一凡说:“我一个司机,又不买房,你进去看就好了。”柳澜指着一凡的西装,说道:“你今天穿这么帅,就是出来相亲的,相亲的房子都不买,谁嫁给你啊?”一凡没有办法,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柳澜死拖硬拽的拉了进去。看房子按流程一步一步的,看沙盘,看地理位置,看户型,看样板房,谈价格,问贷款情况,如果是外地的,能不能做当地的贷款。小姑娘赶紧说道:“姐姐,现在除了我们湖州不限购不限贷之外,其他城市已经找不到这么好的政策了。”
柳澜收了一圈的资料,又换到另外一个楼盘,流程再走一遍,连续看了三个楼盘。一凡一个劲的看手表,柳澜知道他的意思,故意的还在磨蹭,一凡忍不住了问道:“领导,要不然奴才安排御膳房传膳吧。”柳澜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准奏。
一凡特地找了一件饭店,看上去非常高大上的,进去之后问有什么特色菜,服务员推荐是松鼠桂鱼,鱼都是早上刚刚从太湖里面取出来的,特别的新鲜,一凡说就这个了,又点了几个菜,两个人又不喝酒,柳澜让一凡不要多点菜了。等菜的时候,柳澜说,再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听吧。一凡赶紧警告柳澜:“不要讲鬼故事啊。”柳澜一脸坏笑说:“肯定没有鬼。这个故事是我姐姐和我说的。我姐姐小的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政策了,村里孩子一堆一堆的。那时候家里大人还要到村里去上工分,很辛苦孩子也没有人带,这些小朋友也就是散养,天天到处玩也没有人管。一天我姐姐她们几个小姑娘排成一队出去玩,走到田垄上面,你也知道那个时候小沟小渠的特别多而且滑的要命。孩子们排成一队,个子最小的走的慢,走到最后一个。到家以后数数孩子发现少了一个,再回去找,孩子已经漂起来了,打捞上来,换身干净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孩子的小手指不见了。第二天村里有人在那边抓到了一条特别大的黑鱼,总觉得黑鱼肚子里面鼓鼓囔囔的,破开来一看……”一凡说你:“别说了,我们能不能安安静静的吃饭,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