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爷爷,您老人家就不能矜持点儿?”
“老头子咱不能这样!虽说你跟他爷爷是至交,可长安这孩子才十六,他哪有本事养活咱俩啊!”
“前些日子这小子请老朽在渔阳酒肆喝酒,醉意正浓时这小子掏出那么一沓银票给老朽炫耀,问老朽有没有见过那么多钱!老朽接过一数,好家伙,整整五千两银子!”齐文长手舞足蹈比划道。
齐赵氏大惊失色:“长安,你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银子?不会是搜刮民脂民膏来的吧?”
“齐奶奶,我一个不入流的小吏,想贪污腐败也没人给送礼啊!”
“那你是从哪弄那么多银子?”
齐文长道:“都是这小子在琉璃厂倒腾假古董坑蒙拐骗赚来的黑心钱!”
“那可不是黑心钱,以假乱真在买卖古董行当再也正常不过,买了假货那叫打眼,赖不着别人!这行当不存在坑蒙拐骗,都是靠智慧赚来的血汗钱!”高长安辩驳道。
见这爷俩你一眼我一语斗嘴斗得热火朝天,余师爷看不下去了。
“老爷,新来的知县大人明儿一早可就走马上任了,方才那个姓马的吏部郎中临走时说,要您赶紧把衙门内外拾掇出来,好给新来的知县大人让座……”
“拾掇什么?老朽当了十年平古知县,未曾置办过一件家私,老朽卷起铺盖说走就走!”齐文长气哼哼下了床,便开始收拾铺盖,“姓马的有没有说新来的知县是谁?”
“没说。”
……
自吕静怡从大狱里出来后,高长安便花了二十两银子在县城东街买了个小四合院给她和吕平父女二人住。吕平进高长安的捕班当了一名衙役。
按理说,身为衙役的高长安和大欢是没有资格住在衙门里的,但因为齐文长和爷爷的老友关系,齐文长便让他俩跟自己一块住在了衙门里。
而今齐文长被扫地出门,新来的知县还不知是什么货色,高长安和大欢自然是不能再住在衙门里了。
有钱能行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正好吕平家对面有套闲置的两进四合大院,高长安大手一挥,立马找到大院主人,花了六十两银子买下了这套院子,连带院里的各种家具。自己和大欢住外院,齐文长老两口住内院。
吏部虽不让齐文长当知县了,可高长安还是捕班班头,余师爷也还是余师爷,大欢和吕平也还是衙役。
新的县太爷走马上任,三班衙役上城门外迎接是必须的。
天刚蒙蒙亮,高长安和余师爷及三班衙役便来到了城门外等着新任县太爷大驾光临。
县城中的乡绅们听说要来新县太爷,连夜找木匠刻了块匾抬了过来,那匾上刻着“泽被乡里”四个大字。
城里城外来往路过的百姓们一看这阵势,也纷纷凑过来看热闹。
一时间,不大的城门口聚集了好几百号人。
按照常态,新官上任都是一般都是在辰时(早7点)到任。这个点儿太阳完全升起,四下大亮,图个好吉利,象征着新官上任前程一片大好。
可今儿这新任县太爷有个性,直到巳时还没动静。
午时了,依然没动静。
“余师爷,这什么情况?咱县太爷怎么还没来?”高长安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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