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平和大欢双双认为:高长安提到了高澄琏老爷子,是老爷子的威名太大,胡匪生怕事后老爷子真的提兵来报复,因此才好声好气放了他们仨。
琢磨来琢磨去,高长安觉得他俩说的有几分道理,便没在纠结,一路向南继续赶路。
小道一旁的枫树林里,一双眼睛深情地望着高长安的背影,直至高长安消失在视线之中。
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长的英武利落。
“大掌柜的,人都走远了,咱回寨吧。”站在汉子身旁的大胡子说道。
汉子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向着枫树林深处踏马而去……
接下来的回程很是顺利,第二天黄昏时,三人回到了平古。
吕平见女心切,到了县城直奔大狱。
去山海关大营之前,高长安专门找了“渔阳酒肆”的老板娘王灵儿,叫她一日三餐往牢里给吕静怡送饭。
高长安三人走进大狱时,王灵儿刚给吕静怡送来了饭,两人正以食盒为桌,对坐着一起吃饭。
王灵儿这小婶子可真是个热心肠,不光一日三餐准时送来,还给吕静怡买了身新衣裳,将原本有些腥臭的这间牢房拾掇的干干净净。
王灵儿还拿来了一个熏香炉,整个牢房里散发着一股松香的清幽味儿。
当看到面前站着的父亲吕平时,吕静怡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呆呆地望着自己的父亲,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傻丫头,还不快来抱抱爹?爹要抱抱!”五大三粗的吕平作出一副小怨妇似的神色、傲娇地冲吕静怡抱怨道。
他这突如其来的架势惊得高长安和王灵儿目瞪口呆。
大欢更是恶心地仿佛都要吐了。
“爹!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您了了!爹!”吕静怡扑到吕平怀里呜呜咽咽痛哭起来。
“傻孩子,这不是见着了嘛!”吕平这汉子红着眼睛笑道。
吕静怡梨花带雨在父亲怀里哭了一阵子后问父亲:“爹,您是怎么回来的?劳役刑期满了吗?”
“早着呢!是你小叔托人将我无罪释放了!”吕平望着高长安道。
“小叔?他不是县衙的高班头吗?”
“就是他救了我!昨儿个我已经跟他结拜成异性兄弟了!”
“多谢小叔救我父亲于水火之中!”吕静怡毕恭毕敬给高长安行了个万福礼。
“没事儿,小意思!”高长安满不在乎道。
大欢估计是出于羡慕嫉妒和恨,冷嘲热讽地说:“你爹能跟我家小三少爷拜把子,那可真是祖宗十代修来的福气。”
王灵儿白了大欢一眼,替吕平抱打不平:“呦,难不成长安出身皇亲贵族啊?”
王灵儿并没问过高长安的家世,只知道这小子跟自己亡夫是本家,论辈分管自己叫小婶子。一个小的连九品芝麻官都不是衙役班头,能有什么显赫家世?从这小子出手阔绰来看,最多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大欢洋洋得意正想开口,却被吕平抢了先机。
“我长安兄弟的先祖乃是康熙朝超品的一等靖北侯,传到他爷爷这还是二品男爵呢,而且高老爷子还曾任山东总兵,我当年就是在老爷子跟前当护卫。还有我长安兄弟他爹高清祥少将军,三十五岁便是三品游击将军,只可惜正值壮年便战死了辽东战场……”提到高长安他爹,吕平满眼尽是懊恼,“真恨我当年没能保护好少将军!没能替少将军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