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从山海关大营的军牢里出来,身上除了这身衣裳,就再无他物了,不信我可以扒光腚给兄弟你瞧瞧!”吕平硬生硬气道。
“你们马背上麻袋里装的什么?”
“海参鲍鱼!”吕平随手向身旁麻袋上一戳,整只手穿透麻袋,从里面掏出一把晒干的海参丢了出去。
大欢见状也不甘示弱,随手戳进另一个麻袋里,抓出一把干鲍鱼丢了出去。
“他妈了个巴子,没想到还弄俩穷鬼!”大胡子埋怨道。
海参鲍鱼虽然在内陆昂贵,可此地离海只有三四十里,大胡子他们靠海吃海整天吃这些玩意儿,一点也不稀罕。
大胡子瞅了瞅高长安,注意到他手里攥着的羊脂玉鼻烟壶,便上前一把夺了下来。
“嚯!羊脂玉鼻烟壶!你小子看来是个阔少爷嘛!”大胡子欣喜地把鼻烟壶揣进兜里,又急忙在高长安身上摸索起来。
“您老人家想多了,晚辈就是一个小小的衙役捕头!每月俸禄才一两半银子!”高长安贱笑着说。
大胡子只顾着在他身上踅摸,理都不理他。
最终,高长安兜里揣着的文玩核桃、手上戴的金发晶手串都叫大胡子给揣进了自己腰包。
“还跟爷爷哭穷,就你这几样玩意儿,没个三五百银子根本买不来!看来你小子还是个肥票!”
“二掌柜,那咱可得好好敲他一笔!”大胡子身旁一个胡匪狞笑道。
高长安笑道:“也就这点家底儿,全搁身上装蒜了,这不全叫二掌柜给剥削了!”
“这什么宝贝?”大胡子见高长安脖子上挂跟细绳,伸手就要去扯。
“这不行!”高长安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不行就轰死你!”扛着抬枪的小胡匪把枪口顶了顶高长安。
大胡子见高长安阻挠,心想着他脖子戴着的指定是最值钱的宝贝,便一把扯断了细绳。
只见细绳上拴着一个拇指大小的小银牌,银牌上刻着立马关公像。
“爷爷还当是啥价值连城的宝贝呢,敢情就是一小银牌牌!”大胡子有些扫兴。
“二掌柜的,这小银牌也就能值个一两银子,您就留给我吧!”
“一两银子也是钱!爷爷笑纳了!”
高长安一改嬉皮之色,表情郑重地说:“这枚小银牌是我小时候跟着我爹逛庙会时我爹给买的,现在我爹不在了,这是他人家留给我的唯一念想,请二掌柜给点儿面子。”
“你爹死活关爷爷屁事儿?小喜子,这玩意儿赏你了!”大胡子随手把关公银牌丢给身旁一个小胡匪。
“谢谢二掌柜!”小胡匪喜不自胜地把关公银牌揣进怀里。
高长安脸色刷的一下暗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十分森冷:“二掌柜,小三少爷我给你脸请你兜着,别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