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狗几乎被打了个半死,别说站起来,就是爬都费劲了。梁家下人从家里拆了扇门板把他放上去抬回了家。
从衙门临走前,梁二狗趴在门板上有气无力却是恶狠狠地冲着高长安和齐文长骂道:“你们一老一少俩狗东西给老子等着!老子日后非拾掇你们不可!”
……
平古县牢房就在县衙隔壁院。
夜阑人静,吕静怡无力地趴在一个牢房的草堆里。
高长安打开牢门走了进来。
吕静怡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便又闭上了眼。
高长安把手里的小药匣子放在地上,蹲下身来捧起吕静怡的两只手看了看。
吕静怡的十指尖都已血肉模糊。
“你干什么?”吕静怡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手,却是刚用了点力气,浑身上下便削骨似的疼。
“别动,我给你治伤。”高长安说着,从小药匣里取出一小瓶酒精、一只镊子和几个棉团儿,“这是我在城西洋大夫那弄的酒精,我给你擦擦伤口,免得感染了。”
吕静怡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高长安刚把沾了酒精的棉团碰到吕静怡指尖,她便皱着眉头轻轻发出一声呻吟。
高长安抹第二下时,吕静怡紧闭双眼死死咬紧了牙关。
高长安从背后搂过自己的辫子放到吕静怡嘴边。
吕静怡不解地望着他。
“放嘴里咬着,别把牙崩坏了!”见吕静怡有些犹豫,高长安又一本正经地说:“我三天一洗头,辫子干净着呢,用从洋人那买的香胰子洗得,不信你闻闻,上面还一股香味儿呢!”
高长安说着又抹了一下,吕静怡啊的一声,抓过高长安的辫梢塞进嘴里。
待高长安用酒精擦拭完吕静怡十指上的血痕,吕静怡已疼得满脸都溢满了汗水。
高长安取出药粉撒在她的伤口上,又用纱布将食指挨个包扎好。随后他很“自然”地把手伸向吕静怡的屁股。
“你干什么?”吕静怡惊慌地抓住他的手。
“大欢那小子打你打得那么狠,你屁股肯定皮开肉绽了,我帮你上点药。”
“男女授受不亲,不必了,你走吧。”
“无妨,反正这里就你我二人。”高长安语气中透着一丝戏谑。
“不要!”吕静怡紧紧攥住了高长安的手,满脸的恐惧,不住地摇着头:“班头大人帮小女治好手伤,小女已是感激之至,天色已晚,请班头大人休息去吧。”
高长安原本还想再戏谑吕静怡一下,可一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顿时就软了下来。她最见不得女子在自己面前楚楚可怜的模样了,便赶忙撒开了手,恢复了自己“正人君子”的面目。
吕静怡依然战战兢兢望着他。
“你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为什么非要把杀人之罪揽到自己头上?”
吕静怡只是望着他,并不回答。
“这可是杀头的罪,你何必呢?”
吕静怡紧紧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