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西沟里的柿树开始迸出芽孢。由于沟里水土适合,成活率几乎接近百分之百,让负责种树的赵四爷非常有成就感。
有种植药材经验的人终究没有找到,万般无耐之下,叶季只好根据书上写的药材习性瞎种,至于有多高发芽率,只有老天知道。
三道岭上种药材是给酒坊准备的,大部分都是多年生的那种。只要有一少部分能生根发芽,那么以后就能越种越多。
找不来会种药材的人,那就慢慢摸索,一年不成就两年,有药书做参考,种出药材是迟早的事儿,大不了多花些时间。
酿酒的药材药店里不缺,虽然贵点,也还能接受。只所以要急着种,那是因为文老头的酿酒方子对药材年份的要求太高,非十年以上的不能用。
叶家酒坊走的是高端路线,若是没有自家的专用药园,将来对外宣传时就是一个硬伤,虎骨加上老药山,那才是完整的精品配备。
现在的酒坊里除了虎子又多了花嫂与两个孤儿,每天杨柳都要在酒坊里待一段时间。那是单独的一间屋子,除了叶季,家里的其他人谁也没进去过。
洒坊背靠土岭,酒窖就在土岭下。从年前开始,杨老实就不断派人挖,而且还准备继续挖下去。弄这么大一个酒窖,看架势杨柳三五年内是不准备将酿出的酒往外卖了。
放学回来的叶季,被杨柳拉着去酒窖转了一圈,里面足足有二十多间屋子,最里面一个上锁的屋子里已经存了半屋子酒,最少得有五十坛。
杨柳指着半屋子酒自豪的道:“全都是虎骨酿出的头酒调制,总共六十九坛,每坛装四十八斤。
文爷爷说这些都是珍品,今天你看过之后,就会被送往别院的小酒窖,以后这就是咱酒坊的底蕴。”
叶季没说话,心里一直在计算这些酒的价值,不算不知道,算出的结果吓了他一大跳,“柳儿,文老头说没说一斤这样的酒卖多少钱。”
“文爷爷说,这些酒的价值要看买家识不识货,若是卖给一般的人,一斤顶多卖个三几十块。
要是碰到懂行的,一斤能卖一万块也不稀奇。物以稀为贵,这酒只有咱家有,价值几何咱说了算。”
叶季手心见汗,有点不信文老头的话,“别听他瞎忽悠,卖这么贵、傻子才会买。”
隔壁的屋子里也上了锁,里面有整整一屋子酒,“这些是二茬酒调制的,以后就是酒坊的招牌。
最后一茬酒都在对面的两个屋子里,明年就可以拿出来饮用,酒的价值有多高,你喝一次不就知道了吗?”
叶季从酒窖里出来一直晕晕乎乎,不是被酒香熏的,而是被那么多酒晃的,说的更直接点,是被钱晃晕的。
杨柳见叶季脸色有点奇怪,关心的道:“你年龄还小,可能闻不惯酒的味道,等你能喝酒时,自然就会喜欢上它。”
叶季没空儿跟杨柳多说,直接去了山上别院,再一次确定了药酒的价值后,才真正的安下心来,临下山时什么也没说,只是正重的给文老头磕了三个响头。
没有酿出药酒时,叶季听文老头说的天花乱坠,心中其实一直不大信。他认为既便是价值千金,如果量不大,除了珍藏,也没有多大经济价值。
今天见到了实物,叶季才明白,文老头给他的不只是一个酿酒方子,而是给他了一座取之不尽的金山,给他了一个老人全部的寄托。
文老头对叶季有传艺之恩,现在又给了他珍贵的秘方,这份情感可以说是倾其所有的负出,是把他真正当成了自己孩子。
真正的感情是需要记在心里的,所以叶季什么都没说,只是给文老头磕了三个头,文老头同样没吭声,只是笑眯眯的安然受了。
春天的人总是瞌睡多,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只要一闲下来,叶季就想软绵绵的睡觉。
上一堂代数课叶季睡的昏天黑地,连下课的铃声都没有吵醒他。正流着哈喇子做美梦呢,耳朵被拧着转了一圈。
痛苦的睁开眼睛,能把叶季耳朵拧转圈的不用问也知道是谁,“昨晚咱家的驴下崽,我陪小树熬到后半夜,困死了。”
“下一堂是英语,你要不想学的话可以继续睡,上次小考好像我考的是第一呀!”
叶季噌一下直起身子,“那是我心不静,少写了个字母,英语才让你多考了一分,可我总分比你多。”
只要叶秋提起上次小考的分数,叶季的反应就特别激烈。因为他害怕姐姐以此为借口退学,那样的话,他就会彻底被困在学校里。
叶秋知道弟弟怕啥,没有再继续刺激他。而后从兜里掏出封信,在弟弟面前晃了晃。
“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