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蹲下身子给叶季洗脚,两人小声的说着悄悄话,院子里正在做饭的大眼婶不住的向这边看,脸上的笑容让叶季觉得很不自在。
“这几天我咋没见着黑子,这货不会是又被文老头揍了吧!”
看杨柳给他洗脚觉着不好意思,问起黑子不过是没话找话。自从文老头来了之后,黑子便经常被训,日子过的简直是狼不如狗。
“黑子这俩三月整天待在山脊上,日子过的好着呢!除了夜里下来转转,白天你就见不到它。”
“咋回事儿?”
“色狼!”
“嗯!柳儿,我坐这儿动都没动,你咋又说我?”
噗嗤!
杨柳本就红润的脸上更是阳光明媚,“谁说你了,我说黑子是一只色狼,有了老婆连家都快忘了。”
哗啦!
叶季蹬翻了水盆,满脸惊色的道:“山上又来狼了?没伤着人吧!”
洗脚水溅了杨柳一脸,气的她抓着毛巾砸向叶季,“踢跳啥?你哪只耳朵听见山上又来狼了,是文爷爷在山下弄了两只狼狗,大惊小怪。”
杨柳气哼哼的进屋了,留下叶季一个人傻在哪儿哭笑不得。这段时间一直忙,除了五更里去山上一趟,家里的事就没问过,结果闹了个大笑话。
死黑子,都是你惹的事儿。叶季有气没处撒,最后把怒气挂到了黑子头上。
二道岭北面的山脊上,黑子蹲在两块大石前身子猛的一颤,夹着尾巴钻进了身后的石缝中,不一会里面便传出呜呜的叫声。
五更起床,叶季洗漱过后跟杨柳打声招呼便向山上奔去。到文老头的院门前,见大门上多了个牌子,上书:叶家别院。
肯定是姐姐的手笔,除了她谁能弄出这么个文绉绉的名子。院中叶秋杨枝已经起床开始早读,文老头与叶青正在院子里打拳,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叶季两个月来一直在练气,院子南有个木台,站在上面便能看到整个盘龙村。叶季自觉的走上去摆开架势,开始练文老头教他的自然拳。
动作很轻很柔,每一个动作都配合着一呼一吸,抬手动足自然流畅,每次练习叶季都觉得自己就是这草木山石的一部分,感觉真的是奇妙无比。
一刻钟之后,杨柳她们及编坊的十几个半大小子们鱼贯而入。跟着文老头练拳的叶青开始指导他们,院子里不时传出呼喝声。
大概一个时晨,日头升上牛头岭,叶家别院的人开始散去,叶季立身收势,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浑身轻松无比。
自从山上大宅子建成,叶青与文老头便开始独自开伙,现在叶秋与杨枝也搬上来住,院里更是多了几分人气。
出了院门,叶季让三妮带着大伙下山吃饭,他则拉着杨柳朝山脊走去。顿时身后口哨阵阵,羞的杨柳头都不敢抬。
北面山脊上,两只灰白色的狼狗带着七只小狗从宽石缝里走出来。小家伙们走路跌跌撞撞、四肢发软,应该还没满月。
突然,黑子箭一般窜了出去,迎向山下走来的叶季,一狼一人拥抱着滚进草丛中。
闹了一会,黑子才把叶季与杨柳带到两只灰白色的狼狗面前,对着它们嗷呜一声,然后在叶季的腿上来回蹭。
两只灰白色的狼狗犹豫着上前,伏在叶季前面的地上,后面七只小狗呜呜叫着滚过来,旁若无人的开始找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