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姬听着就觉得奇怪,既然是江东道的。可是江东道的人怎么会跑来京师找她告状呢?青州那些看她清闲,一个个嫉妒羡慕恨的脸庞显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玉张氏见寰姬没有听她说话,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今年大丰收,家家户户都很是高兴,可是谁料今年的赋税竟是往年的两倍之多。夫君得知觉得奇怪,就去查。“
寰姬插话问道:“你丈夫觉得哪里奇怪了?“
玉张氏答道:“民妇丈夫说,如今朝廷不打仗、无灾荒、先帝又刚刚驾崩,怎么会这个时候增加徭役,所以才使了人去其他地方查问。”
寰姬问道:“你读过书?”
玉张氏答道:“恩恩,小的时候跟着爹爹念过几年,现在跟着夫君学。”
寰姬点头道:“你可以坐下说。”
玉张氏感激的在一旁坐下,道:“谁料派去打探的人回来说,今年新皇登基,朝廷上下赋税是全免的。玉家平日里受百姓拥护,这样的事一出,怎么会不理不睬。我丈夫和附近的几位年纪大的叔伯说了一边,因为夫君是有官职的,想是他们会让着些,所以大伙都怂恿着夫君去县衙了问问清楚。这一问不要紧,夫君直接被抓进了大牢,官府说他造谣生事,引起民乱,说要抄了满门,还要抓捕闹事的乱民。“
寰姬听的心中冷笑,这贪的有点大发了吧,这是哪个蠢人干的事,江东道,那人好像是叫王受垣,五十几岁的人,看着不像能做出这样糊涂事的人。
玉张氏继续说道:“别说是县里的人,就是衙门里的人当年年景不好的时候,都是受过我公爹恩惠的。衙门里的人一间我夫君惹了麻烦,就偷偷的跑来找我,让我去牢里见见夫君,再商议离开的事。我让丫头办成了我的样子在家里守着,我悄悄的跟着衙役大哥去了大牢。“
说道这里,玉张氏不仅仅是掉眼泪了,已经开始抽咽了。
“他们硬逼着我夫君认罪画押,我夫君不从他们就用刑。好在那些用刑的人都是旧相识,夫君说都是看着吓人的皮肉伤,实际上没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是安慰我,还是真是如此。“说到这里玉张氏已经泣不成声了。
玉张氏生怕上面的人闹了她,赶忙擦了眼泪,忍住悲伤说道:“夫君沾着身上的血,写了这份状子,说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直接去青州,找寰姬公主。他说他听衙门里的人说,这次搞这件事的人是朝廷的大官,怕寻常的官员不敢接。说只有当朝的寰姬公主才不会坐视不理,让我直接去青州,他也说了我有可能会扑个空,但是到了青州才会安全。等我到了青州才知道,寰姬公主果真不在青州,好在青州的官员真如夫君说的一样,他们没有收我准备的银子不说,还给我安排了进京的路。我这一路又是坐船又是坐马车的,都是他们花钱安排的,直到把我送入京师。”
玉张氏擦着眼泪,说道:“如今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可是我就想了,就是拼着一死也得让他死的清白。”
寰姬叹了口气,她心里暗骂,“青州这些兔崽子,看来是皮又痒了,青州府衙的人既然知道了,还把人往她这送。这种贪污百姓财产的事廉政公署的人自然不会不管,说不定如今的人都已经到了江东道了,这些鬼机灵”寰姬想着想着嘴角微微的上翘了。
青州府衙的官员得知玉张氏的事后,正如寰姬所想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廉政公署。
玉张氏还没出青州,廉政公署的人就已经南下去了。
原本青州府衙是想把玉张氏留下的,后来他们想着这人去了京师或许还能有其他的用处。他们商量了一下,这才隐瞒了真相,哄骗玉张氏来了京师。
等他们到了京师,廉政公署的人也到了江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