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天给儿子李大年打电话说比武之事时,少不得听几句臭骂,无非是这点事都办不好,还得让我出手比个武、费劲么之类的。
最终听到儿子那句到时候我会回去,李震天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
药神谷这些天依旧平静,整体弟子斋戒让三餐饭点少了许多烟火气,李大年也顺带吃了几天素,清汤寡水的实在太淡,就悄磨叽的跑到谷后碧潭抓了几条活鲤烤来解馋。
姨姨总能循着香味跟来,与他一同偷吃。
反正她也不参与炼丹,只是珍品益寿丹实乃大事,外婆欧阳蓉不想出一点意外,连带着所有人也都斋戒了。
又过了两天上午扎针,下午泡药缸,偶尔还有程芷蝶这个丰满小妮子在崖后犒劳的逍遥日子,珍品益寿丹的炼制终于开始了。
这日清晨,不足五点,山后的日头还没露头,天际只有微微的朝霞飘荡。
药神谷百来号弟子早早沐浴更衣,俱都换上一件宽大的白袍,到了竹林齐整整的围了一圈,成八卦方位。
中间的丹炉明显比李大年以前见过的都要大上几倍,足有五米多高,四个黄铜炉腿粗壮的像是小牛蹄子,稳稳的踏入土中。
家主欧阳蓉坐在南面设置的观看台上,正陪着三位领导模样的人说话。
其中自然有程法长。
在程法长左边的人,是一位头发花白极有气度的老者,一身干部装束,相貌威严,说话时始终保持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欧阳蓉这个强势家主在他面前也是一味露出讨好笑容,由此可见此人身份的尊贵。
程法长右边则是一位光头老者,穿着朴素,一件淡灰色中山装,与老而挺拔的身形相得益彰,看上去极有气派,只是言谈间似乎受到了程法长的冷落,时不时有些尴尬。
直到看见李大年步入竹林,那光头老者便找个借口从座椅中走出,背手来到李大年面前。
李大年看到此人颇为意外,先是错愕了一下,继而便一脸歪笑的道,“许老头,你这样子明显不是被软禁啊,这是唱的那出戏?”
以前在京都军分区位列一把手说一不二的许从戎慌忙伸手,捂住了李大年的嘴,紧张兮兮的道,“夜帝啊夜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舌头,有大领导在上边坐着呐!”
李大年瞥了正在与外婆说话的老者一眼,嫌弃的扒开许从戎那只老年斑遍布的枯手,呸了一口吐沫道,“你下来找我,不是跟我叙旧来的吧?”
许从戎谨慎回头看了一眼,旋即推着李大年往僻静处走了走,才道,“如今你大姐嫁给了扬帆,按理说你该叫我一声爷爷,怎么还叫许老头?”
李大年眯眼一笑,“咋地,当个亲家就想长合作伙伴两辈儿?我夜帝的光是好沾的?”
许从戎把头一歪,剜了李大年一眼,这小子永远都是这副没大没小的样子,他还真没脾气,稍微平复了下心情,适应了一下与李大年站在平辈角度的身份,才道,“夜帝,这段时间神武门不大平静吧?”
李大年摇头道,“我好久没回去了,不知道。”
许从戎颇觉无奈道,“你小子能不能好好说话。”
李大年哈哈一笑,拍了拍许从戎的膀子,“你先告诉我你自己是怎么回事,我再跟你好好说。”
许从戎叹了口气,指着李大年不忿道,“你小子永远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实话说了吧,我当然没有被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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