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丑?”
灼人的目光让囡囡有些尴尬,她索性闭了眼靠在车壁,不知不觉间,她竟是轻易开了口。
和陌生人说心里话,她果真还是,太弱了。
思忖间,嘴角儿溢出一抹苦笑,更像是自嘲。
楚寒烨看着眼前的囡囡,虽然穿着甚是朴素,甚至能称得是破旧,然而这张脸却叫人难以忽视,并非是因为美吧那些情不自禁流露出的刚强,娇弱,连现在这尴尬的模样都如此惹人怜爱。
怜爱这个词,突然触动了楚寒烨的神经,他突然觉得有些渴,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该死!他竟像个色饿鬼,对着这样的囡囡,还能起了兴致。
这个认知,让他颇为暗恼,忙不迭别开头,不想吓到这个小女人,“不丑。”
这迟来的答案,在囡囡看来不过是敷衍,只是这会儿她也并不在乎,她心里满满当当快要溢出来的情绪促使她迫切地想要想个法子平复。
眼前之人,并非她可倾诉之人,她亦没有装可怜扮可爱的习惯,眼球在眼皮底下转了转,她干脆将外面的大棉袄一裹,包袱直接垫在头下面,躺在软榻,闭目养神。
看着囡囡流利的动作,楚寒烨不由目瞪口呆,这马车是专门找人赶工定做的,外表朴素无华,内里却令有乾坤,甚至为了囡囡能温书,他还在车壁让人装了小架,面满满当当都是囡囡要用的医书。
然而做这些,他并未征得囡囡同意,想了一肚子的理由,琢磨着怎样才能说服这个固执的小女人打破男女大妨,跟他独处。
然而到头来,竟是一句话都没用。他并未感到庆幸,她的动作虽然流利,却也将自己裹在破旧的棉袄里,莫说是脸,连身子都罩住了大半,除了开头一句,便无话可说。
这些疏离与防备,是楚寒烨不曾料到的,他一度怀念那日午的轻松与惬意,如今方知那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能感觉到,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绝非男女大妨,这小女人啊,心不在他身
思及此,楚寒烨的心被扯得有些发疼,想外面那些女人哪个不是争先恐后地往他床扑,若非他拒绝哎,这丫头,为何如此与众不同
正在楚寒烨抓耳挠腮,一筹莫展之际,软榻之已是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顿时,楚寒烨如遭雷劈,整个人僵在原地,好久不曾动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将小桌之的灯盏吹熄,幽幽叹了口气,当今世能如此坦然地让他看着入睡的,怕也只有当真圣了这丫头是无知者无畏吧
在很久以后,楚寒烨才明白,这丫头,眼里哪有什么尊卑贵贱,那挺直的脊梁不仅仅是因为自信,更是一种名为不屈的东西
然而这会儿,楚寒烨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摇头失笑,无论如何,人是他请回来的,如今也只能算得是自讨苦吃,怨不得旁人。
这般想着,他便也单手撑着头,侧卧在软榻,闭目养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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