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傻子都能听出武成王认定我是“勾结外人陷害自己亲妈的无耻小人”了。
东窗事发后,我由于早几十年就知晓了,情绪没有太大变化,也懒得装着有什么变化,外加我平时多不胜数的降智操作,不能怪人多想。
我笑了笑,漫不经心道:“借将军吉言,待尘埃落定,我定会将武成王的好意向母后传达。”
武成王听完后扯了扯嘴角,流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
这个“讽刺”很是意味深长,让我总觉得他除了针对我外,还另有其人。
很快我就知道另一个是谁了。
姜佩出现在大殿已经够让我惊讶了,待她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句后,我觉得我已经无法控制有自己想法的表情肌了。、
答案出来了。
——另一个是武成王黄飞虎的妹妹,负责审讯姜皇后的黄贵妃,黄娘娘。
这段基本是按着许仲琳先生编导着来到了。
总结成几句就是:
黄娘娘问责,姜皇后不认罪;黄娘娘问责,姜皇后不认罪。
黄娘娘禀报,我爹不信我妈没罪;然后……姜皇后为证清白,剜目烙手,气急攻心而亡。
本章最前面就说过,我对于这种原著剧情是没有太大情绪波动的,毕竟十几年前就看过,现在再一惊一乍长吁短叹,在我自己看来就着实有些虚伪了。
虽然心中没有些不沉重是假的,但黄娘娘之后的神奇操作,才是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罪魁祸首。
她在我妈出事儿后,第一时间去派人要把我两个【没有实权】的哥哥找过去。
结果自然是被姜萦派去的人在宫门口拦了下来,而黄娘娘直接打伤了姜萦的人,硬把我两个哥哥带去了死亡现场。
真是妙蛙种子吃着妙脆角进了米奇妙妙屋
——妙到家了
不,这还不是最妙的。
我大哥殷郊自然怒发冲冠,举剑就刺死了费仲派去负责陷害姜皇后的刺客本人。
其实这个操作啊,大家看没看过几篇宫斗文的话也知道的,是比较错误的的一种行为,在物理层面上,造成了死无对证。
对想要帮姜皇后翻案的人来说,也是不太友好的。
而由于我引起的蝴蝶效应,虽然黄娘娘没有及时拦下这位大殿下,但当时姜萦是带人及时赶到的。
再鉴于奴隶主一般不怎么把奴隶当人,新晋奴隶主姜萦是亲自上前试图拦住殷郊,结果是被殷郊刺伤了上臂,还是没有保住刺客的命。
……
这事儿就闹大了。
单说姜萦这个人本身,伤不伤,死不死,其实是无所谓的,严重的是她如今的身份所代表的意义。
姜萦是我宫里出来的,而且是纣王亲自封的妃位。
还是那句老话“打狗看主人”。
有点儿不好听,但的确是话糙理不糙。
更何况姜萦的意义不止于此,她还是纣王美好未来——【变革奴隶制】,起点的标志物。
难怪姜佩不顾规矩地急匆匆来朝堂找我
——殷郊,这回真的是捅了一个相对意义上的大篓子。
我顿时觉得太阳穴抽抽的疼。
我一时没做好表情管理,眼瞅着武成王似乎还想再嘲笑我几句,但没等他开口,商容走过来隔在了我们俩之间。
商容长身玉立,依然是一副世外高人的半仙姿态,他摸了摸花白的长胡子,从容地同我道:“殿下可是有急事?且去便是。莫要夷犹。”
我直起身,捏了捏眉心,没有搭话。
“殿下!”身边传来一声呼喊,这时比干也走过来了几步,站在了我身边,他弯腰低声道:“殿下去吧,皇后待罪之身,论血脉地位,若有要事,定是急需公主主持大局的。”
他话音未落,我另一侧也传来盔甲撞击之声,转身定睛一瞧,鲁雄也站在了不远处,镇定道:“臣有宿殿之责,公主如有差遣,臣绝无二话。”
我转了转拇指的玉韘,周遭环视了一眼,轻声应了下来。
……
等我赶过去的时候,场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拉架的,劝架的,拿短武器呜呜喳喳的,架着长兵器不敢乱动磨破嘴皮的,全挤在那屁大点儿块地沸沸扬扬,仿佛是在皇宫里开了个集市,挤满了抢特价的大妈大爷。
大家想象一下这个威力。
就能理解为什么我此时只恨自己没有直接气得背过气儿去。
我冷着脸快步走过去,在那个“拿着短武器呜呜喳喳的”没反应过来要转身之前,提着朝服下摆一脚把手持宝剑还在呼哧呼哧喘粗气的殷郊踹翻在地,指着他鼻子骂道:“混账东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殷郊趴在地上,扭着头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明显是完全不觉得自己做得哪里是错。
我也懒得跟他现场细细分析他犯的蠢事,抬脚准备再补几下,结果补刀的第一脚都还没落下去,就被人拉住了小臂,我转头一看,那张柔柔弱弱的标准小白莲脸
——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