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走了石矶碧云和赵启,我的生活也是彻底回归平静。
绝对意义上的平静。
太乙姜皇后都消停了没再给我搞什么幺蛾子,直肠子梅伯对着纣王某些不着调的言论也不横鼻子竖眼了,连费仲尤浑朝堂上也不费心思作妖了,都是见谁都是一副笑模样儿。
一时间,佞臣与忠良起飞,纣王和朝纲同色,朝堂后宫,其乐融融,和谐共处。
对于这种现象,有个专有名词
——暴风雨前的平静。
这是姜萦跟我说的。
说这话儿时,她面带讥诮,显然三天两头往纣王寝宫跑给她拓宽了不少新视野,当我在御书房时,纣王也是同意姜萦进来的。
看着姜萦时不时地往奏折上暼几眼,我托着腮,庆幸自己派了人教了姜萦识字。
纣王八年,夏四月,将有天下四大诸侯率八百镇朝觐于商,朝堂上上下下这一个月来忙得脚不沾地,纣王好不容易抽了空闲,也拿走我手里的奏折,非要去飞云阁玩上一遭。
这一来,自然要带上姜萦伺候,只是她刚给我满了酒杯,就被纣王找了借口支了出去。
诺大的一个飞云阁就剩我与纣王,纣王话不多说,提壶便饮,我端着四羊尊是喝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好干巴巴握着,静看我爹又要闹什么妖。
不出我所料,也是不出姜萦所料,纣王老实了这么多天,果然是为了来票儿大的。
“阿皎啊,我想立姜萦为妃。”
我闻言低头看着手里的四羊尊,连连庆幸自己遵循礼仪没有喝下去,不然就纣王这一张嘴就石破惊天的功力,我没一口酒喷出去都是不给他面子。
姜萦什么地位?
一个奴隶。
这是什么社会?
奴隶制社会。
纣王是谁?
最强盛的商王国的上天之子。
可能吗?
可能个棒槌。
虽然说我纵容姜萦左揽权右争宠,的确有这么一份心,但顶天了不过是希望纣王封她个女官。
我要真放任纣王这么个搞法,别说他要被右相左相上大夫的唾沫星子淹死,等闻太师镇压完袁福通回来,作为姜萦主子的我非要被他亲手砍死不可。
一想到如此,我立刻安静如鸡,纣王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仿佛下一秒要告诉我:
你这样不支持我,是会失去你亲爱的爸比的哦。
我:“……”
“此事乃后宫大事,儿臣是父皇的子女,不便多问。”我委婉道。
纣王显然对我这个回答不满意,但他似乎额外需要我的支持一般,改口道:“要不……姜欢也行?……不不,还是姜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