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时已经快到十一点了,年芨起身收拾了垃圾,又将折叠桌子折好放回原位,这才看着纪仰光:“你吃饱了吗?”
他的目光在这间屋子里扫视了一圈,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好看的:“很饱,谢谢。”
她抿着唇刚想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走,他又说了一句:“我已经帮你朋友的妈妈安排好了手术,最晚会在下周。”
“为什么呢?”年芨忽然低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低低的,“为什么总是会想要帮助我呢?”
这间房子,其实特别像他以前住过的那间。
但是时间不对,空间不对,地点也不对,纪仰光轻摇了摇头:“年芨,其实我挺能理解一个人在异乡打拼的这种心情。”
“打拼?”她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长年不苟言笑的脸是一如既往的坚毅冷漠,你根本无法从他脸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又是什么情绪,“你怎么会以为我是来打拼的呢?”
纪仰光回头,眸光微动:“不是吗?你也不是h市本地人。”
年芨知道他要调查自己肯定很轻松,也没多想,轻轻叹了口气:“告诉你吧,其实我才没什么奋斗打拼的心情,我就想一辈子当个小虾米,每个月拿那么一点点工资,日子不用过得太好,但也最好不要太坏,有吃有穿就行了,打拼这个词,真的跟我沾不边。”
从前她就是这样,得过且过,随遇而安,无波无澜,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现在依然是这样的想法。
她不像方小月,有那么多要惦记要牵挂的人。
她就是自己孤身一人,活在这个光怪陆离,声色犬马的世界里。
平凡得被丢进人群里,用生活的放大镜放大几百倍都没有人能够找得出来的那种。
她向往这种安宁和平的日子。
尽管会有些寸步难行。
如果不是因为遇见了一些人,了解了一些事,心里有想守护的东西,可能她永远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甘愿成为一个城市里最朴实无华的普通人。
同样都是一样的人,谁又有资格说自己足够悲伤?
纪仰光像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其实也挺好的,你一个女孩子,原本就不用太过努力,到了年纪,找一个合适的人嫁了,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好。”
“必须要这样吗?”年芨问。
“嗯?”
“我说,”她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被缓缓拉进,“是不是在你眼里,所有女孩子,都必须按照世人的想法,循规蹈矩的生活着,不能有自己独立的想法和观点吗?”
纪仰光眸色越来越深,看着年芨的举动,没有阻止。
而是很认真的在脑海里思考起了她说的这个问题。
是不是必须的呢?
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脑子里就是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思想,觉得女孩子,都应该被放在家里好好养着,不要出来接受风吹雨打的社会洗礼。
如果是自己心爱的人,肯定更舍不得让她去承受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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