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雕像下方，正站着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模样十分俊朗，然而气息却十分诡异邪性的男子。

男子光是让人看一眼，就感觉十分如深渊一般，透着邪异。

柳飘絮瞧得清楚，那张脸她万万不可能忘记。

此人正是她忘尘宗的长老，白玉！

只是柳飘絮不知道为什么白玉会变成这样。

她脸写满诧异，和一丝微不可查的害怕。

许长生站在她的身侧，将柳飘絮脸神情看在眼里，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忘尘宗当代行走，比之白玉，稍稍差了一些。

想当年白玉在天玄大陆北域，可是闯出了偌大的名号，与那长阳山李淳风，可谓如日中天。

甚至那李淳风，都稍逊白玉一两筹。

祭坛中央，白玉微微抬头打量着柳飘絮和许长生两人。

很快将目光锁定到柳飘絮身。

作为忘尘宗一代行走，他在天玄大陆闯荡了五十年时间之后，便返回了忘尘宗。

虽然一身修为跻身八境，堪比忘尘宗一众长老，乃至比肩大长老。

可白玉清楚，他如果下半辈子待在忘尘宗之中，修为或许就止步于此。

无他，浅水难养真龙。

虽说忘尘宗算不浅水，可白玉还是不甘心。

因为他曾经见过一位少年。

二十年前，那位少年不过堪堪锻体境，可一身奇异，连如今的他都艳羡不已。

因为他在那位少年身看到了一个可能。

一个通往无境界的可能！

这方天地，已经彻底断绝了通往十境的路。

莫说十境，就连九境，都难如登天！

这就是他离开忘尘宗的原因。

不成九境，终究是蝼蚁。

哪怕踏入九境，也一样是蝼蚁。

白玉轻声笑道：“忘尘宗就派你来捉拿我？是我白玉被忘尘宗看低，还是你想报仇？”

“白长老，这是我最后喊你一声白长老。”柳飘絮脸恢复平静，缓缓道：“但是你害死我师父，我自然要向你寻仇，天经地义！”

柳飘絮最后四个字咬得很重。

杀人偿命，确确实实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