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付荏馨边哭边问道:“琛儿……她怎么样了?”
“怎么,现在想起女儿了?几小时前她可是差点被你掐死啊。”
付荏馨哭得更厉害了。
“郭琛被送医院检查去了,不过应该没有大问题。”
“谢谢!”付荏馨哭着说了两个字。
姚振华继续说道:“虽然你差点杀死她,可她却一直在维护你,你晚上做的事情,她一句也没有说。”“所以,郭琛到现在还没有一句关于你的笔录。”
“你可以想想,你的那些事情,我们能查不清楚吗?你在哪里获得的巴豆,能查到吧?我们将要对袁勇尸体做尸检和化验,巴豆的成分能化验、检测出来吧?还有他们的病历,我们能调出来吧?”
“你想想,即使你以后能苟且地活着——在监狱里,你怎么面对世人和你的女儿?”
“你别说了,我来说吧。”付荏馨打断姚振华的话,抢过来说道。
“我活了四十几岁了,早就该死了。”付荏馨不哭了,开始讲话了,或许是因为姚振华讲的故事和分析是正确的,引导她悟到了些什么,或许她认为自己的事已经是纸包不住火了,亦或许她感谢警察从她手中救出了她的女儿,她感激警察,却又无法面对自己的女儿,无法面对世人,活着亦无意义了。
姚振华示意大雄,打开同步录音录像设备,示意王帅做笔录。
“姚队长吧?”付荏馨问道。
“是的,我是姚振华,姚队长。”
“姚队长,你分析的大概都对。我被骗到这里后,受尽了屈辱和折磨,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生啊!他们把我逼成了魔鬼。”
“后来,我被迫嫁给了曹广。一开始我求曹广,希望他能放过我,我回家后将双倍赔偿他买我的钱,曹广个畜生,不仅不同意,还连续打我、折磨我很多天,后来我就断了这个念想。”
“我想着,找个机会和曹广同归于尽。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不久我发现我竟然怀孕了,怀的就是琛儿。我只有暂时放下同归于尽的念头。”
“琛儿大约一岁的样子,我有一次因为便秘去拿药,那个老中医竟然给我开了一点巴豆粉,我突然想到我老家山上有很多野生的巴豆。我小时候就知道巴豆的药性和毒性。”
“所以,我决定用巴豆报复曹广。”“我通过中药店和老家的朋友,分别获得了巴豆,然后把巴豆磨成粉,偷偷放在曹广吃饭的碗里或饭里。”
“由于对巴豆粉的量掌握不好,所以曹广一直没有死,我着急了,有一次去陪他拿药,我看到一辆大卡车经过,一脚把他和自行车揣进卡车下面去了,他就被车轮碾死了。”
“我当时想,大不了我被发现了,判我死刑,等于我和他同归于尽了。”“可是很意外,卡车司机竟然没看到我踹曹广那一脚。后来,他就被判了刑,我却没事儿。”
“自从经历了这些事,我对男人已恨之入骨。因为他们当我不是人,我也当他们不是人。”
“后来的郭夏图,虽然他待我女儿很好,但是没几年他就没有钱了,我为什么要陪着他过苦日子,所以我也要摆脱他。”
“是的,姚队长。我也给郭夏图吃了巴豆粉,他确实不是死于癌症,死因与袁勇差不多,只是当时没有检查清楚,我也不确定具体他是怎么死的。”
“到了袁勇,我对巴豆粉的使用有了很多经验,什么时候放多少,多少天放一次,这些我都清楚的很,所以他死的最快。”
“好了,姚队长,我说完了,我也饿了,你有什么问题,等吃了早饭在问吧。”付荏馨嘴角莫名地翘了一下。
姚振华说了一个“好”字,看着坐在面前凳子上的付荏馨,想到这个妇人好歹毒啊!
大雄关了同步录音录像设备,王帅做好了笔录让付荏馨查看笔录,付荏馨表示不需要看,直接签字按了手印。
整个过程,大雄在一旁则倒吸了一口冷气,认为姚队长这个棋局好险呀,若付荏馨听后不供述,不仅很难定案,还对以后的讯问制造了障碍。可以肯定,曹广和郭夏图那两个案子是找不齐证据链的,至于袁勇案也很难说,因为要化验出来巴豆成分,很难!最后,可能只能定故意杀人未遂(故意杀郭琛。)
孟主任准备的早饭,正吃着呢,雁来区分局刑警队长沈秋给姚振华打来了电话。
他说道:“振华,我把曹广那个案子的笔录发到你手机上了,你先研判一下。”
姚振华看了看笔录,果然大卡车司机说“观察到,距离被害人还很远,大约有近两米远的样子,认为很安全,所以没有注意观察,哪里知道经过就出事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的。”
刚吃了饭,上官可可打来了电话,首先她向姚队长报告了监控瑞斯酒店和郭金铭的事情,因为没有新情况,也没有意外情况发生,所以就没有多说,然后她问姚队长什么时候回去,晚上能否到他家和不值班的三大队队队员一起吃晚饭,因为今天有华搬到她家里住了,晚饭相当于她们“告别单身”的庆祝仪式。
姚振华告诉上官可可,他若没事就和大雄一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