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女重新戴上眼镜,“我是他的助手,认识一下,娄兰。”
“那你逃不过赵趋庭的毒手。”
“你喊你哥名字的时候,语气很恶劣。”娄兰笑道。
“趋庭正相反,他跟叔叔阿姨打电话总是说起你,说你好像还是那个羊角辫挽着裤腿下水的小姑娘。”
“他让你来给我打温情牌?也是,他自己不好意思说,来自乡下的那段经历对他可能是耻辱。”
赵芯儿表情没有一点波动。
“你看,你总是对你哥抱着这么大的恶意,我不相信你从小时候就这么讨厌你哥,
他说小时候爬树上屋全是他教你的,那时候你们两个一定都很开心。”
“他跟你说的可真多。”赵芯儿嗤笑,回避了这个话题。
娄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遂她意换了话题。
“你这么厌恶你哥,你也知道他对你现在的工作不太满意,但他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还是派我来了,他平时很忙,我也很忙。
你能看出来,他还是很关心你,希望你能回去。”
赵芯儿顿了下,然后慢慢开口:“我上午提交报告,下午你就坐着飞机落地,他的消息很灵通嘛。”
娄兰被发现了话语中的漏洞,她眨了下眼,不敢引导赵芯儿多想。
“你应该明白,即使你已经远离顺天,来到了江陵,你依旧是在趋庭的笼罩之下。
你没法离开他的影响范围,这次一出事,我立即就到了江陵。”
“你口口声声说要脱离掌控,但现在我坐你面前,你的尝试全部失败了,你不觉得耻辱么?”
赵芯儿啧的笑了一声:“温情牌不管用,你试图激起我的好胜心?”
如果来之前没有秦寒欢的无心之语,或许她现在会陷入到自我怀疑里。
但现在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清楚自己的所思所想。清楚目标,所以方向坚定。
娄兰直视赵芯儿的眼睛,从那里面看不到一点动摇,反而有一股火焰一样的东西,直视仿佛会感到烫伤,与赵趋庭眼内的别无二致。
那不是什么超能力,那只是一种情绪的映射,是一种沛然莫可抵御的意志对她的压制。
她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
“事情差不多解决了。”娄兰挽了下头发。
“你们是亲兄妹,我不方便多说,今天晚上我就要回顺天。有什么话要带给趋庭么?”
“没有。”赵芯儿语气冷冷的,跟开始时一样。
娄兰点点头,起身,向门边走去,又突然回头。
赵芯儿已经看向窗外,对她来说,紧绷的几天终于结束了,现在的日暮真是应景。
娄兰最后一次观察她,赵家这对兄妹何其相似,仿佛有铁一样的东西支撑着他们不会倒下:
赵芯儿在整场谈话中坐姿一直没变,脊背像是刀脊一样笔直,双手放在腿上,留给她一个皎白的侧脸,高马尾在夕阳中摇摇晃晃。
只有眼睛里流露出一点柔和,不知道是不是落日的错觉。
“你刚进房间的时候我很吃惊。”娄兰开口道。
赵芯儿回过头来,耳蜗被余晖照透了,仿佛一廓红玉,高马尾蘸饱了金色的墨。
“你几乎跟趋庭长得一模一样,性格也很相像,我在想,你们理念差异的如此之大,是不是仅因为觉醒能力的强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