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李队长他们到达现场，发现不只有【硬化】一人，现场共有三人，除【硬化】还有一男一女，现在确定身份了，他们是江陵一中的毕业生。”

“到这里没错吧？”老张抬头问赵芯儿。

“我上午刚刚写完的。”

“我问你错没错？”老张举起这张纸晃了两下。

赵芯儿舔了下嘴唇：“没错。”

“好，那你对其中的高中男生开枪射击，也是真的对吧？”

赵芯儿扫视了其余两人一眼，说：“我要声明……”

“是不是真的？”老张打断了她。

赵芯儿坐姿不变，依旧说：“首先，我要声明……”

“是！还是不是？”老张高喝第一个字。

房间静默了一瞬间，四面墙似乎拥了上来，赵芯儿发现，总是笑的脸，不笑时更有威慑力。

“我们也要听听外场人员的第一手资料，毕竟案卷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黑制服女终于第一次发言，她偏头说。

“是嘛是嘛。”李队顺着她话，拍拍老张的肩膀。

“老张你对人姑娘家这么严肃，也没见你对新来的两个应届生大小声，难不成你办公室里的姑娘是姑娘，我手底下的姑娘就不是姑娘啦？小赵你说。”

赵芯儿趁此整理了一下思绪。

“案卷里我提到过，当我驾车赶到现场时，远远看到那个男生在与【硬化】对峙。

在那种情况下，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男生也是觉醒者。”

“我在控制【硬化】之后，高中生同样倒地，但他还有行动能力，他在地上翻了个身，跟我说‘救他’。

我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具体含义，这里案卷也有提到。”

“当时只有我一人在场，没有旁人协助，没法兼顾多处，我必须保证万全的控场。”

“而且我认为，在那种情况下，我拥有现场独裁权，有权处置所有情况。”

“所以我开枪射击。”她语气平静。

“现场独裁权也不是你向普通人开枪的理由。”老张吐出茶梗，揪住了现场独裁权，修整旗鼓之后又准备挥戈出击。

“错了。”赵芯儿突然一反常态的强横打断。

“高中生与【硬化】对峙时我怀疑他是觉醒者，现在我也怀疑他是觉醒者。”

“我们要讲事实讲道理，外场人员单凭怀疑就能行动？好，你说你怀疑男生是觉醒者，可他的老师他的同学都说他没有过任何觉醒现象。

资料在这，白纸黑字，不是区区怀疑就能推翻的。”老张把一摞纸往前推。

“我要求对他进行刺激测试，他极有可能就是在与【硬化】的对抗过程中觉醒的，这是我身为外场人员的判断，我对自己有信心。”

这句话终于集中了老张的软肋，他从未出过外勤，没有任何此方面的经验，他没法质疑专业人士的答案。

如果他继续缠夹，谈话就会被拖进赵芯儿擅长的领域。

“态度！态度！”老张用笔戳着桌面，咄咄逼人。

就算他不是普通人，但也不是行动预定的目标，你随随便便开枪就是滥用你的独裁权！这就是你在外场行动的态度？！”

“张主任。”制服女人又一次说话了，她不清楚老张的履历，但清晰的捕捉到了老张质问中的闪避。

“我是外勤事务的专家，处理过很多类似事件，赵芯儿同志当时的反应确实比较激进，但也是处于谨慎考虑，没有大错。

不过我的建议，处罚还是要有的。”

一击致命，老张仍然瞪着赵芯儿，但没有说话。李队端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