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男人点点头,指着自己的胸牌,“我是觉醒者事务与应对中心的张北方,她是赵芯儿。”张北方指了指门边的女人,
“由我们两人负责你的受袭事务处理,可以接受么?”
“可以,医生已经跟我说过了。”
张北方向秦寒欢鼓励的笑了笑,拿起暖壶倒了杯水。
“不要太紧张,就当我们是来跟你聊天的。”他将玻璃杯放进秦寒欢手里。
“只要笔录没问题,很快就可以通知你家里人探望了,你家人也很着急,警局同事已经接到了你家人的报案。”
秦寒欢微微屏住了气,对方的话里含着细微的警告,这让他意识到台风登陆那晚的事没那么简单。
觉醒者故意伤人的事件常有,常见到顶多在当地朋友圈震动一下。
但他作为受害者,却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的家属,只能有一个原因——
他被控制起来了。
窗户关的很严,雨声密密匝匝的传进病房里,听起来有些沉闷,秦寒欢在张北方的注视下缓慢呼吸,点点头。
“我当然配合。”
“好,那我们这就开始。”张北方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翘起腿来垫着本子,“先从最基础的问起。姓名?”
“秦寒欢。”
“好名字。”张北方在纸上写着字。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说实话,刚看到你的名字时我觉得有点浮华气,像是女学生看的言情杂志,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出处。”
“委实是因为用这句诗做名字的人太少了,它太大,中国父母不喜欢太大的名字,尤其是在和平岁月。”
说着他抬起头来,微笑:“不过我喜欢大气的名字。”
秦寒欢看着男人眼镜后面的目光,摇摇头。
“我父母从来没跟我说过我名字的出处,写这句诗的人最后也穷困潦倒的死在一条小舟上,我没有诗人那么大的志向。”
张北方明显楞了一下,随即眯起眼。这算是小小的反击么,面前的男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乖巧。
他哒哒的按着笔帽,略一思索,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继续问道。
“年龄。”
“十九。”
赵芯儿一直注视着秦寒欢,此时男孩就跟履历上描写的不太一样——
他的学期评价里经常是踏实努力、刻苦学习等字样,但没有一次出现过思维机敏、成绩优秀的评价。
她很熟悉这一套笔法,这种评价通常用在成绩中游、但态度还行的平庸之辈,多数还内向,否则老师还会添几笔写个性格活泼。
但秦寒欢刚才的表现可称一声不卑不亢,还跟张北方打了个机锋。
“我插句嘴。”赵芯儿突然说道。
谈话的两人停下了,一起看向他。
“秦同学,您的履历上显示您没有获得觉醒者资格证,请问您是未曾觉醒能力呢,还是还没有通过资格考试?”
秦寒欢认出了赵芯儿是那晚开枪的女人,一是她的长腿太有辨识度,二是秦寒欢对她抬手开枪的利落劲实在印象深刻。
“我没有觉醒能力。”秦寒欢回答。
赵芯儿颔首。
“你们继续。”
张北方朝赵芯儿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那份履历他也看过,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秦寒欢没有觉醒,也不存在着瞒报的可能。
资格证是能高考加分的,对高考生来说能救命。
赵芯儿朝张北方摇摇头,示意没什么,然后替他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你能不能回忆一下那晚的场景与事故过程?越详细越好。”
张北方回过头去记录,赵芯儿又靠回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