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屾乾老人久不闻世，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你。听屾坤爷爷说起，他有位行踪飘忽的长兄，性子怪异，不知道在哪个角落过着神仙日子，没想到您来了这波诡云谲的京城。”傲雪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你的毒，是我弟弟给你治的？”顾老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认识自己那眼高于顶的弟弟。

“不是，不过他有帮我调理。”傲雪咳嗽了两声，呼吸有点不畅。

“你现在的情况，应该在他身边呆着，不应该到处跑。”既然是弟弟的病人，顾老对傲雪多了几分亲昵，推心的说道。

“屾乾爷爷，从小我过的就是不知明日能否到来的日子。我来凰都一趟也不容易，心愿未了自然不能离去，只是这次病确实犯的凶了些。”

听着她混不在意的语气，他就来气，“这哪里是凶了些，这是与阎王殿就差半步。你现在是身体弱，心血少，即便是躺着都随时没命，你还能折腾什么？”

“屾乾爷爷，您这些年都在皇宫吧？否则阿清也不会穿的像模像样出去一趟把您请来。既然如此，您知道寒冥毒吗？”傲雪神情淡淡的看着他，顾老却觉得这一眼如泰山压顶，气势凌然。

顾老一把年纪，经历过不少风雨，见过不少人，被一眼的气势压倒还是第二次。第一次便是栎凰太子，最终让他心悦诚服，为他效力半生。

“上古奇毒，只在古书有记载，老夫以为早已绝迹，没想到有生之年在姑娘身上开了回眼界。”顾老压下心中波涛，稳住心神说道。

“是吗？您和屾坤爷爷都是寒梅山庄出来的神医，凰都存在此毒，您不可能毫无察觉。”

顾老心中刚压下去的波涛再次翻涌，他们两兄弟出自寒梅山庄，江湖上知道的人都作古了。他已经多少年没听到人提起寒梅山庄，今天......竟然......弟弟和这位妙龄女子只怕不是单纯的医者与病患的关系。

“屾乾爷爷，我也不逼问您。”看着青儿拿着手写的方子走回来，傲雪接过递给顾老。

“这写着我在用的药浴和口服的方子。”傲雪停顿了一下，“气急攻心，心血流失，确实是最近新的病症，我也没想到破解之法。”

顾老终生痴迷医道，自从为傲雪把脉便在苦苦思索如何配药，一见这方子茅塞顿开，完美，实在是最完美的药方。以毒攻毒，多一分则性命堪忧，少一分则疗效不足，正是刚刚好。

“怪不得你能活到现在......”顾老看着药方也有点兴奋，他一细想，不解的道，“按理说，有着药方调理你的身子虽然虚弱，不至于到此境界呀。”

“泄了口气。”傲雪轻轻的吐出四个字。

顾老立马懂了，在生死边缘游走，名医良方自是一方面，但归根究底还是靠病人求生意志。那股劲儿泄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

“你刚说凰都有事未了，既然如此，要调整好心态才是。”医者父母心，他有点心疼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这些年受了多少苦呀，“对了，你刚说想破解之法，这药方，难道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