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打完算盘,邬潇潇热情笑道,“我没了个女儿,正愁没人承欢膝下。这事倒是不难办。公子果然是多情之人,我先替我女儿谢过公子的深情了。”
云傲早就知道邬潇潇识时务懂进退,邪魅肆意的笑了笑,“邬夫人这个朋友,我交了。”
邬潇潇安排他们一行人在府内住下,严若带着醉仙楼的烧鸡进了云傲的房间。
“你安排个人来做邬博敏,常年戴面纱,不可露真容。”云傲一手撕过一只鸡腿吩咐道。
“你对湖州倒是特别留了心。”严若应了声,接着说。
“要不是我爱湖州的山高水阔,又怎么会把你这只小狐狸捡回去?”云傲慵懒的靠着软垫啃着鸡腿。
“去你的,谁要你来了。要不是你,说不定小爷我已经是湖州一霸了。”严若瞪了他一眼,撕了另外一只鸡腿。
“那严小爷,你要不要回家故地重游一下?”
“不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坏心眼,严家我是不会去的。”严若发狠用力的咬着鸡腿肉,“当年你为何要来湖州?”
云傲笑着站起来,“去咱们定情的地方走走,我就告诉你。”
严若拿帕子擦了擦手,精致程度和洁癖的云傲一模一样。
来到一处破烂的民宅前,云傲用玉扇推开了那扇铺满了灰的木门。
严若跟着他走了进去,一切还是老样子,老宅什么都没有变,就是落满了灰。眼前浮现起他和母亲被严府赶出了门,凄凉的躲在这个小屋里的样子。他才九岁,他实在没想到一向对他疼爱有加的爹爹会忽然翻脸不认人,在母亲病倒的时候迅速夺权,扶妾室上位。
那时候他面对着重病缠身的母亲束手无策,对比公子如天神般出现扶危济困,实在差的远了。
回想起过往,他忽然心念一动,“你是从严府跟着我们一路过来的吧?”
“聪明,接着猜。”
“我猜你之所以帮我,是因为我扶着我娘出了那门侧面,没有苦苦哀求薄情的男人手下留情,而是决绝的来到这小破屋。你讨厌黏黏糊糊,心存痴念的女子。”
云傲仰着头看着院子里的槐花,“你想报仇吗””
严若多年来习惯他话题的跳跃,沉吟许久开口,“想。”
“秋湖霜白芙蓉醉,我来湖州单纯只是去见见那酿的一手好酒的白娘子。途经严府确实被你们娘两吸引了目光,不过最终让我多管闲事的原因,是你娘。”
严若错愕的看向云傲。
云傲眼中前仿佛出现了那个背着丈夫在寒梅山庄门口跪着的烈性女子,那是多么高傲的一个女子,在数次拒绝后坚定不移的跪下,最终用真心感天动地,救了丈夫一命。那年他却亲眼看她被丈夫扫地出门。
其实本来她的丈夫是被拒绝医治的,是他心软,是他为这个女子求得了一次救治的机会。但是在多年后的那一眼,他悔不当初,恨意漫天,如果不是他救了这个男人,严若的母亲本可坐拥万贯家财做个当家娘子,本不至于落得如斯下场。
“我帮你报仇。”云傲伸手折下一枝槐花,斜斜往地下一挥,地板瞬间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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